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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根本不在乎贺兰砜生死,目标始终只有阿瓦一个。
贺兰砜还听见阿瓦在说话——“高辛人,我允许你使用那支箭!”
高辛的狼子左足半蹲,右脚跪地,腿上伤口鲜血淋漓,月色照亮他浓棕色头发与澹青双瞳。
从箭囊中抽出那支白羽的黑箭,贺兰砜心口怦怦直跳:他没有认错,这是狼镝。
阿瓦(3)(捉虫)触碰狼镝的瞬间,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入了他的指尖。
贺兰砜抓起狼镝,拉弓搭箭。
古老的悸动澎湃着他的心胸,剧烈沸腾的冲动仿佛从血脉深处迸发而出。
那支浑然的黑箭在催促他松手,让它扎入敌人的血肉,吞噬粗糙可恨的生命。
贺兰砜松了手指。
狼镝激射而去,刺破冷风。
它先扎入举刀者的左胸,箭势未消,挟带着无穷力气,箭尖旋转,剐开骨头、脏器,最后穿胸而出,当一声死死钉入石中。
污血喷溅,纯白箭羽染红一半。
大刀落地,距离阿瓦仅有几寸距离。
刀手仰面躺倒,风中只剩铁器撞击石块的瓮响与贺兰砜的喘息。
周围终于彻底安静。
他拖着伤腿腿走向阿瓦,先察看了阿瓦的伤势,随后吹口哨唤来飞霄。
阿瓦见他腿上的剑伤与胸口刀伤不停渗血,心有余悸:“高辛人,你……”
“我有名字。”
贺兰砜说,“我叫贺兰砜,烨台人士。
你不是巫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瓦撑着他身体站起,从腰上皮囊中拿出一支火箭,拉动引线发信。
“是狼镝吗?”
他问,“狼镝让你怀疑我的身份?”
“狼镝只是其一。
普通巫者到城外活动,不可能有九人随行。
你的随从里有禁卫军的人。”
阿瓦撕开尸体的衣服,和贺兰砜分别处理伤势。
他也是料理伤口的好手,娴熟快速,并不因疼痛而延缓过片刻。
“我本名瓦辛图,驰望原的继承人,北戎天君长子。”
阿瓦说,“你可能听过我另一个名字,云洲王。”
贺兰砜惊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北戎天君哲翁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其子赐称云洲王,意为驰望原最高峰云台峰的王者。
传说云洲王杀人如麻,年纪轻轻已经在哲翁平定五大部落内乱的战争中屡屡立功。
他头戴狼神头盔,身骑汗血宝马,手持长枪长刀,杀神弑佛无人可挡,是驰望原上令人畏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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