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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仿佛后世常见的校友会,有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挥斥方遒,也有在众人眼中混得不怎么样的卢瑟落寞无语,更有美团这样中不溜秋的与会成员,因实则对自己的生活尚算满意,便自在地语笑嫣然,捧这个赞那个,活跃活跃气氛罢了,自己又没损失。
不但没损失,这不,好人缘还能换来实实在在的便利。
姚欢翻检了几个鸡爪子,奇道:“这鸡脚不小哇。”
美团笑道:“这不是小童子鸡的,是阉鸡的。
樊楼出得起价钱,鸡贩子便将小公鸡骟了,多费几月的食料,养大些再送去樊楼。
公鸡骟后,不凶,懒,长得特别快,肉多而嫩,爪子自然也厚实。”
姚欢心说,也是,阉鸡这活儿不需要现代化的设备,北宋这样在吃上精益求精的社会,肉质细嫩不骚的阉鸡的存在,也很符合吃货们的逻辑嘛。
主仆二人不再闲话,将洗净的鸡脚一股脑倒入加好佐料的沸水中,煮了刻把钟点,灶间便充溢了鸡汤浓香。
在厨事上见多识广的美团,也不由啧啧赞叹:“娘呀,原来鸡脚煮起,这般香。”
姚欢也有些折服之意,如假包换的走地鸡果然品质过硬,她从前用电商平台上常见的养殖场批量鸡爪来煮,就没有这么香。
美团拿笊篱捞起一个鸡脚给姚欢过目。
“熟了,都放进井水中吧。”
三斤热气蒸腾的鸡爪,被美团麻利地泡入盛了井水的硕大海盆中。
冰凉的井水,很快就冷却了鸡爪,水面浮起一层浅浅的油花。
“咱们去院中收拾,灶间太暗,仔细割了手。”
姚欢道。
邵清提着药箱下了牛车,回身冲车夫点头致谢,付了车资。
“先生何时还要用车,小的来接。”
车夫抹了一把汗,晒得黑红黑红的面膛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做此等营生的,风里来雨里去,或者教烈日晒得发昏,都不是大苦楚,最怕遇到粗蛮无理、寻衅滋事的客人。
这车夫因生活拮据,每日起早贪黑赚来的车资,能养活老婆孩子已殊为不易,并无余钱修饰车厢,置备软靠锦帘,因而很难拉到出游的良家市民。
他平素的客人常见浮浪子弟甚至流氓泼皮,若他们喝了酒或者心情不佳,莫说赖了车资,下车时不踹你几脚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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