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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他让连星茗打一顿出出气。
想法如此彪悍,可临到蓬莱仙岛裴子烨甚至都不敢踏进一步,愣是在附近晃悠了接近两个时辰,焦头烂额就差挠破头皮。
待会连星茗该不会真要气到对他出手吧?那他要是格挡时不小心伤到对方怎么办?小小琴修,细皮嫩肉,那还不一剑就捅了个对穿。
若是不生气……伤心,伤心也不行啊。
一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裴子烨觉得很烦,若这个男孩子是连星茗,裴子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象一下心里就更烦闷堵塞了。
眼看着天都快要黑了,裴子烨还垂头丧气蹲在小道上,瞪眼拔草。
身后传来一声诧异的嘲笑:“干嘛呢?冼剑宗弟子兼职除草?”
裴子烨一惊,恍惚回头。
月光倾泄而下,碧波秋霜荡入了那双桃花眼之中,红衣少年抱剑而立,浅笑吟吟。
好看到让人胸腔发麻。
他抱着把剑——
剑修对剑格外敏感,那把剑由玄铁而铸,剑身雪白犹如千年不化的积雪,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冲天的凛冽剑意,可见其主人性情高寒。
是把好剑!
裴子烨先发制人:“你哪来的剑?”
“我师兄的。”
“哪个师兄?”
“我还有哪个师兄?”
连星茗听见这话,像是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捧腹笑道:“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在我师兄面前说——我师兄少仙长傅寄秋,你没听说过?”
少仙长的威名冠绝天下,裴子烨自然听说过,他还知道少仙长的剑是本命剑,从不离身。
不等他询问,连星茗捶胸顿足:“师父罚我不能碰琴,还把我的五把琴老婆全收缴了!
都押在师兄那里,师兄就把本命剑押在我这儿了。”
“……”
本命剑还能押来押去?
作为一个剑修,裴子烨本应痛斥这种胡闹行径,可他的注意力却总被旁的事物分散。
冼剑宗也有不少弟子,裴子烨有无数师兄,也有无数师弟,他起身时有些吃味问:“为什么这话不能到少仙长的面前说?”
连星茗耸肩:“师父就收了我们俩个弟子,年轻一辈就我俩辈分最大。
我师兄这个人吧,比较实诚,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派系之下只有我这么个师弟,那他就只有我一个师弟,派系之下只有他这么一位师兄,那我就只能叫他师兄。
我若乱叫别人师兄,他是要生气的。”
话语间带调笑,半真半假,裴子烨一时之间都分辨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实话实说。
即便远在冼剑宗之中,裴子烨也听闻近日连星茗与少仙长势如水火,积怨颇深的传言。
他不放心:“你和少仙长真闹翻了?”
“还没翻,估计快翻了。”
“……”
裴子烨忽然想起来初来蓬莱仙岛那日所见,少仙长将连星茗堵在祭庙当中,询问联姻事宜。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微微泛酸的猜测,“你们该不会是因为联姻……才闹翻的?”
连星茗瞪他一眼,哭笑不得:“师兄事务繁忙,哪有功夫管我和谁成婚。”
顿了顿,他收敛笑意淡淡说:“因为练琴。
他不许我偷偷练琴,争执时我不小心误伤了他……我被收缴武器也是因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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