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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接触感将他的意志往躯体里拽了拽,“你后背全都湿透了,跟上次在剧组里一样……又开始胃疼了吗?”
褚晏清终于哑声道:“没有。
你先出去吧,我现在需要睡觉。”
他缓慢翻身过去,背对着程醒言将自己裹得严实,只有这样才感觉安全。
没有人能看见才是安全。
但程醒言这次非就不听,从他身后将手臂探进了被褥里,触碰到他的肩头时先是一怔,接着往他上腹间摸索过来。
褚晏清浑身僵硬着,只感觉有某种干燥的温暖将上腹裹起来,对方还在循着掌心下的痉挛慢慢揉着,想要将他胃底的绞痛点完全覆盖在那片温暖里。
褚晏清几乎要产生时间倒流的错觉,仿佛两人从没因为他这精神问题分开过。
直到听见程醒言问:“很疼吗,你一直在发抖。
难受就应该少喝酒为妙。”
褚晏清这才发觉自己左半边肩胛骨正莫名地颤抖着,但无关疼痛,其实是与混乱的心跳节律相连通的。
他想要停下来,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这种骇人的躯体反应,甚至想到要吞几粒已戒断的药片应急,最终也只能有些惊慌地摇头否认。
程醒言总算离他远了几步,好像是去烧热水,他在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里稍觉松懈,对方又再次折返回来。
程醒言这次尝试想把他半抱起来喂水,褚晏清几乎全身心地抗拒着,一番摇摇晃晃的折腾令他脑仁里晕得更狠了些,胃脘连通着咽喉一并剧烈收缩起来,他必须将对方抵挡在半只手臂外的距离,冲着床边的垃圾桶急促呕吐起来。
经过前几轮的折磨,上腹里已彻底清空,尽管他费力耸动着脊背,也什么都没能再倒腾出来,只徒劳地窝在床头干呕。
他能想象到这场面看起来又脏又狼狈,但程醒言似乎完全不介意,只稍稍愣了愣,便收紧手臂,将他越发稳当地抱在了怀里。
程醒言开始哄他喝些温水缓一缓,褚晏清吞咽困难,在昏沉中断续喝下小半杯。
抵着程醒言肩头时他有些担忧会吐在对方身上,而程醒言在给他有规律地顺着胸口,胃里抽动的尖刺被熨得妥帖,连折磨许久的恶心欲也缓慢消停下去,所以他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
“你心跳很快。”
程醒言轻声道。
“是吗?是因为有你在吧。”
褚晏清佯装无知,含糊答道。
程醒言见他神情清明些了,才弓身去拿他放在床尾的鞋,“你先穿鞋,我带你去医院。”
褚晏清心脏猛然一窒,在这时的恐慌感涌到了顶峰。
去医院?怎么可以去医院?会不会收到和前些年一样过分乐观的检查单?然后再重演一遍分手?“我不去。”
褚晏清艰涩地挣脱开对方的拥抱,将身躯重新陷进被褥里。
程醒言仍坚持想将他捞起来,“你不去也得去。
你最近总是胃疼,现在可能还在痉挛,得去检查检查是什么情况。”
“都跟喝酒没有关系,你不需要对我负责。
你走吧。”
“我没说是为了对你负责。”
左胸口突突跳动着,涨痛难当,褚晏清又忍不住怀疑心脏里的血脉会破裂开,浑身抖了抖,“那你就别再给我提没用的意见。”
程醒言被呛得莫名其妙,斟酌片刻,才试探性问他:“褚晏清,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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