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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了呼吸的机会,他倒吸一口凉气,“住手,白意,住手。”
装傻充愣是我的强项,我环住他的腰,将鼻尖埋进他的肩窝,闭上眼轻轻地蹭。
“喝了多少,哥?”
他不答话,呼吸紊乱又失措,将头偏向反方向,英挺的肩膀起起伏伏。
我去吻他发烫的脖颈,隔着皮肤都能感觉到脉动的血管,突突、突突,像心跳。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这个姿势,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瞪大眼惊恐地叹气,双手压在我肩膀,不让我继续。
“今晚就当是我们都喝多了,好吗?”
“……不行!”
好软的一声,勾引着我前进。
感谢酒精。
我将脸递上前,掀起眼皮恭顺地向他,像信徒对着神像顶礼膜拜。
玄关的灯光从左侧落下,照亮他的右半边脸颊,红透了的脸,如熟透的番茄。
鸦羽般的睫毛湿透了,此刻正紧贴着下眼睑,他不敢看我。
他不敢看我,身体却轻微颤抖,皮带的金属纽扣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腰弓了起来,像条濒死的虾,被空气中的高温灼得蜷起身体,两只手像抱着篮球一样,将我的头抱进怀里。
飞尘跳着华尔兹。
他被照亮的半边脸颊上,眼窝更显得深邃,背越折越下,直至彻底投入黑暗。
我再看不见他的表情。
于是我闭上眼,与他共享这一刻。
视线暗了下去,听觉被无限放大。
他压抑地喘息,像个即将溺毙的人,尾音打着颤。
我们在黑暗中跳舞,他抱着我,我含着他。
我是个坏东西,不疾不徐点燃引线,直到他燃烧、失控,才决定收手——
我是如此享受他的失控。
他站立不稳,背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仅靠一只手肘虚虚撑着,另一只手慌忙扯过腰带,抬起湿润的眼看向我。
我站起身,俯视着他,难得从这个角度观察他,趴在地上,狼狈不安如一条被踢出家门的狗,脆弱又恐惧的脸上点缀着不合时宜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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