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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的孩子,算起来今年应该有二十岁。”
季无常眸光晦暗不明,“我今年二十一。”
“也没说你是。
你这臭脾气,不及姐姐一分温柔。”
季无常没理她,垂眸,不言不语。
寿数只剩半年,李朝夕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只是那一阵。
他在五年前就该死在悬崖之下,侥幸多了这五年的时光,早已将生死看淡,只不过父兄经常同他说:活着,便是希望。
他也是靠着这句话,支撑到了现在。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无常幼年颠沛流离,少年亲眼目睹母亲被人杀死,成年又亲手将他刺下悬崖,如今,又要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散。
想到这儿,李朝夕伸出手,拉着季无常坐下,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词穷,只能拉扯嘴角浅笑。
“话说回来,何人给你种的药蛊你可还记得?”
如姨突然问话,李朝夕转过头来,“不记得了。
五年前我下山被人迷晕,醒来已是身中药蛊。”
掌心下的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的十指紧扣,力道有些重。
如姨暗忖,片刻开口:“姐姐不会无缘无故给人下药蛊,应当是那个男人。”
“你在哪儿中的药蛊?”
李朝夕如实回答:“莲花镇。”
如姨“腾”
地站起,“我现在就去!”
李朝夕:“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想必不会留有线索。”
听了他的话,如姨瞬间萎靡,重重坐了回去,声音颤抖,“那我该去哪儿寻姐姐”
李朝夕在心里将今日如姨说的话捋了一遍。
当年的真相与药蛊有着必然的联系,如姨孤身一人,异国他乡寻找姐姐的下落十五年之久,也是个可怜之人。
他道:“如姨同我们一起吧。”
如姨恍惚,“什么?”
李朝夕解释:“我正在调查当年的事,既然我体内的药蛊和你姐姐有关系,顺着目前我手里掌握的线索查下去,应当能找到那个骗了你姐姐的男人。”
如姨激动道:“我们何时出发?”
李朝夕想到肖悦知可能就在来晋州的路上,“过几日。”
如姨点头,“好。”
夜已深,事情也有了方向,如姨打了个哈切,隔着布条揉了揉眼睛。
李朝夕环视屋子一圈,毕竟是农户,屋子虽大。
可只有一张床。
如姨鼻音有些重,指了指地上,“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只能委屈你们在地上打地铺。”
李朝夕笑笑,“无妨,比山洞强上许多。”
三人简单洗漱,如姨从另一个箱子里翻出来被褥和棉被,交给他二人,铺好被褥,他们只脱掉外面那一层外袍躺进同一张棉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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