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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将手背放到两人的额头上,果然滚烫滚烫。
唐缺稳住心神,轻轻推了推两人小小的身躯,轻声唤道,“阿福,陈湄,醒醒。”
陈湄没有吭声,阿福嘟起嘴,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囔着,“好热,爸爸,好冷……”
唐缺急了,当下将陈湄背在身上,又抱起阿福就冲出门外,他的小电瓶肯定带不了人,岳向南又出差去了,只能喊计程车。
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僻,又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唐缺站了半天都打不到一辆车,开始他还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结果全是忙音,打电话给120又说车全都派了出去,尤其听到只是两个小孩发烧之后更是劝他不要急,找部车子过来就行。
唐缺又站了五六分钟,实在等不下去了,将小毯子紧紧裹住两人,一咬牙拼命往前跑起来。
他记得往前几千米的地方有一个公交车站,只要到了那里肯定有车。
天气已经很冷了,北风呼呼地刮过他的耳边,冻得他耳朵和脸颊通红。
剧烈的运动却又让他身体不断出汗,没一会儿就汗湿了毛衣,冰凉地贴在身上,黏腻发紧。
“唐叔叔?”
陈湄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唐缺的背上,喃喃开口道,“怎么了?”
唐缺把他往上一托,“抱紧我点,乖,你和阿福发烧了,马上带你们去医院。”
尽管他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沉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地话语依旧出卖了他。
陈湄烧的昏了头,但是还是听出了唐缺的沉重,“唐叔叔,我没事,放我下来走吧。”
他跟阿福都挺重的,唐叔叔肯定很累了。
唐缺没搭理他,只是说了一句“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朝着前方跑着,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快点把两个小孩送到医院。
他不懂什么医学常识,但是也知道烧的狠了,把脑子烧坏的例子不在少数,而他的阿福和陈湄的命现在就全部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登上公交车,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到了医院的站台,唐缺跌跌撞撞下了车,身上的大衣已经裹到了陈湄身上,只剩一条旧的灰色毛衣。
他一点也不感到冷,用已经麻木的双臂背着抱着两个小孩闯进急诊科后才仿佛呼出最后一口气。
“医生,救命!”
两个爸爸
唐缺将自己蜷缩起来,蹲在急诊室的门外,头深深地埋进双臂中。
要是他早一点注意到两个小孩的不对就好了,如果不是他一心看着工程图,忽略了两人的异常,他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就像唐平说的一样,是个倒霉的存在,谁沾上谁倒霉,做什么都做不好,就连两个孩子也跟着他倒霉。
也许他真的做不好一个爸爸,他没什么知识,也没有钱,甚至连给孩子一个安稳的住处也没有,更别提学什么才艺了。
一时间,唐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感之中,甚至连一个人影的走近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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