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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约是一起来的。
长公主笑的愈发和煦:“安平也来了?正巧,我正在给吟丫头说亲,你也帮着参谋参谋。”
安平一听长公主是在给江晚吟说亲,唇角一弯,顿觉有趣,便凑了上去,故意促狭着道:“是吗?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像。”
这一看,她忽然发觉这人同裴时序更像些,微微一顿。
陆缙原是不在意的,投过去一眼,发觉果然有几分像。
再看见江晚吟出神的模样,顿时又冷了脸,极淡地应了一声:“是挺像的。”
“你也觉得?”
长公主越看越觉得满意,“正好,你同他年纪相仿,可曾见过面,印象如何,你觉得这陆文柏同吟丫头合适否?”
陆缙瞥了一眼江晚吟攥着那画像出神的模样,只觉得手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十指连心,一直钻进了骨血里。
比被当做替代更可恨的是什么?是她还有旁的替代。
她还真是不挑。
只要有一张相似的脸,谁都可以?还是说,这画上的人比他同裴时序更像,让她想另投他人的怀里?陆缙望着那张画像,虽还端坐着,眼底却冷到了极点。
没心没肺。
没良心的东西。
同他在一起这么多日子还没被喂熟喂饱,还有精力又去找旁人?他那晚便不该心软,不该听她的哀求,该直接抱着她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她雌伏在他身底寸衣不着,一边说不要,一边又圈紧他的腰的模样。
让她从此声名尽毁,再也离不开他。
这都是她自作自受,都是她应得的。
恶念在这一刻瞬间迭起。
若不是在立雪堂,陆缙恐怕当真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她凭什么一次次让他失|控?一头没心没肺,养不熟的白眼狼,凭什么让他大动肝火?走便走了,嫁便嫁了,免得惹他心烦。
纵有陆宛的一条命,他这回也还上了。
陆缙抿了一口茶,冷声道:“这人我见过,是挺合适的,尤其样貌,白白净净应当最得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欢心。”
江晚吟原本只是觉得这画像同裴时序有几分相像,脑中生出一个疑虑,才多看了一眼。
猛然听得陆缙这么说,手一紧,错愕地抬起了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同旁人相看?“这么说,你也觉得这陆文柏同吟丫头很相配?”
长公主也细究了一遍陆缙的意思。
陆缙捏着杯子,看也未看江晚吟,只淡声道。
“是挺配的。”
“你的眼光一向好。”
长公主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复又看向江晚吟,“吟丫头,你姐|夫也觉得相配,你觉得呢,可要去相看相看?”
江晚吟坐在下首,隔着一张长长的黑漆条案远远地瞥了眼陆缙淡漠的神情,心底沉沉地往下坠。
又不知哪儿来的火气,烧的她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原来那几日全是她自作多情。
江晚吟抿了抿唇,也若无其事地轻声答应下来。
“好啊,既然姐|夫都说好,那我便去看看这位陆郎君,也不枉您的心意。”
这一声落地,陆缙捏着手中薄薄的青白釉骨瓷杯失了力。
砰然一声,杯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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