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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惜花人,就看夫人愿不愿意做一朵花了。”
沈介秋试探她道。
静檀才不着他的道,知道他身躯里是大魏太子,非得装傻充愣,说他爱听的话。
“亡夫尸骨未寒,妾要为他守节,但请先生自重。”
“夫人对故去的容侯有情?”
沈介秋抬臂,拦住抬脚的静檀的去路。
“妾与亡夫成婚不足一年,且是老夫少妻,亡夫又是一个病痨鬼,妾对亡夫只有感恩之情。”
“何以大恩成仇?”
“妾要做人上人,又不想吃苦中苦,有他这么一块垫脚石,何乐而不为?”
“夫人难道没有一点悔?”
静檀与沈介秋四目相对,如一头倔强的小兽。
“悔什么?妾是为父报仇,都是他该的。
妾只是将他欠独孤家的债,一次性向他全讨回来了。”
“是谁告诉你,容侯与独孤家有仇?”
静檀略作思忖,道:“是妾一直倾慕的端王殿下。”
她要将水搅混了,不给他一点希望。
她就是这么一个吝啬爱的人。
“若我能向夫人证明端王并非夫人的良人呢?”
沈介秋极力压抑妒火。
“良人又如何?歹人又如何?妾并不在乎这些。
只因端王是端王,妾喜欢他这样一个人,纵端王是个伪君子,先生是个真君子,妾也不会选择先生而弃端王于不顾。”
静檀一口气说了许多违心的话,将沈介秋气个半死。
不远处的凉亭内,端王将静檀与沈介秋争执的话语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原以为静檀转了性儿,所以她不听他的摆布、脱离他的控制,没想到她仍然深爱着自己。
往日浓情蜜意涌上心头,端王想立刻冲到静檀面前,与他倾诉这些时日他受她冷落有多么难过,无奈沈介秋杵在她面前,
可不止他忌惮沈介秋,连他的父皇都要给沈介秋一番好脸色看。
静檀回到府里,喜鹊打了一盆温水给静檀净手,瞧见静檀嘴唇上的伤口,急道:“夫人可是在灯会上被登徒子调戏了?”
静檀没好气说:“被一只疯狗咬了一口。”
命丫鬟取来妆镜端详自己红肿的嘴唇。
“夫人可命人将那只疯狗送官法办了?”
喜鹊吩咐丫鬟去找药来静檀敷。
静檀擦干净手上的水珠,阴沉着小脸道:“有什么用,人家是首辅,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小梅跟着静檀去了灯会,道:“沈首辅被夫人推到湖里,又被夫人搬石头砸破了脑袋,伤的蛮重的。
真要报了官,夫人也不占理,差点将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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