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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皇家别苑,树木被刻意休整过,错落有致,林昭昭扶着一棵树站定,陡然听见轻微的马蹄声,便四处张望。
裴劭牵着玄马,从拐角走过来。
他着劲装,手束护腕,上身披着软甲,长袍在腰际掐起,显出宽肩蜂腰,俊拔逸美,遥遥若高山独立。
裴劭一手牵马,朝她伸出另一手,道:“上来,带你跑一段。”
林昭昭瞥四周,此时可不比在寺庙,裴劭也没机会清场,她垂了垂眼,没动。
裴劭抬眉梢,又说:“你是想主动上来,还是我抱你上来。”
这事他还真做得出来,林昭昭瞪他,到底递出手。
暮春三月,莺飞草长,乱花迷人眼,浅草没马蹄,林昭昭背靠裴劭胸膛,脖颈处,他略烫的呼吸拂着,酥酥痒痒的。
出树林到斜坡,马跑得越快,微暖的风扑在脸上,从耳边簌簌溜过,大地宽阔,湛蓝蓝的天,恍若一南诏进贡的宝石,却是工匠打磨不出的水色。
林昭昭仰头,吐出一口浊气,心旷神怡。
绕着山坡跑一圈,裴劭问:“如何,可有放松?”
林昭昭以笑应之,过了会儿,似想到什么,她说:“我得回去了。”
裴劭:“回去什么,时间还长。”
林昭昭说:“你是来打猎的,不能空手而归。”
到裴劭这身份,人人都盯着他,他又是武将出身,没打到猎物,不太合适。
裴劭“哦”
了声:“你说这事?交给胡天就是了。”
“胡天?”
林昭昭问,说起来她发现,裴劭提了身边的小厮,胡天倒不怎么照顾他的起居了,“胡天为你打猎吗?这种事怎么能交给旁人?”
裴劭捏了捏她耳垂:“我锻炼他呢。”
“日后,胡天可能是归雁的归宿,难不成你放心把归雁交给一个小厮?他总该成长。”
林昭昭侧过身,撇开裴劭的手指:“你主意打到我丫鬟身上去了!”
裴劭趁机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当然,要归雁和胡天都不乐意,我们也不能硬撮合,我只是未雨绸缪。”
林昭昭怎觉得,他想靠胡天绑着归雁,她又不可能坐视不管,好叫她一辈子离不了。
裴劭认真掐算完,说:“但胡天年十七,比归雁小一岁,不像我比你大,会心疼人。”
林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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