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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你后背伤得更重。”
冯乐真平静地看着他,俨然已经将他看透。
陈尽安沉默片刻,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转过身去。
在他说身上的伤是盔甲烫出来的时,冯乐真便料到他的后背会更糟,毕竟当时他扑过来时,后背正对着火药炸开的方向。
可即便做了准备,在他转过身的刹那,她还是倏然睁大了眼睛——
原本肌肉分明的后背上,如今被烫得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烂糟糟的血肉里还夹杂着草屑和碎衣,或许是刚才脱得太快,有几处伤口被重新撕开,此刻正冒着血珠。
冯乐真心头一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背着本宫走了多久的路?”
“……没走太久。”
殿下没让他转回来,陈尽安不敢回头。
身后突然没了响动,陈尽安心下不安,一向寡言的人也忍不住主动开口:“真的没走太久,也不怎么疼,卑职的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背上的伤,痛意瞬间弥漫,携裹而来的还有说不出的酸麻。
陈尽安后背一紧,半晌才小心道:“真的不疼……”
“明知自己伤得这么重,为何还要把药都用在本宫身上?”
冯乐真打断。
陈尽安顿了顿,迟疑地转回身来。
“因为殿下更重要。”
他认真道。
冯乐真失笑,眼角略微泛红:“傻不傻。”
“卑职不傻,卑职分得清轻重。”
陈尽安扶住她的胳膊,以免她的右脚用力,“殿下也不必心忧,沈先生教过卑职认草药,卑职方才其实已经摘了一些了,就在山洞外放着,本来是想瞒着您偷偷上药的,现在看来也不必瞒了。”
冯乐真顿时松一口气:“拿进来,本宫替你涂药。”
“是。”
陈尽安答应一声,将冯乐真重新扶坐下,便要去捡自己的衣裳。
冯乐真:“上衣不必穿了,晾着也比捂着强。”
“是。”
陈尽安立刻放下血淋淋的里衣,转而去拿了亵裤,弯腰穿裤子时,某处跟着晃了晃,冯乐真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陈尽安一穿好衣裳,便立刻出去了,不多会儿果然拿了一把绿油油的东西进来。
“这是止血草,初用上会觉刺痛,但之后痛意消散,血也会凝住的。”
陈尽安说着,将几片叶子拧碎了递过去,“劳烦殿下了。”
冯乐真接过叶子,轻轻敷在他的后背上,瞧见脏东西便仔细挑出来,等到药全部敷上,两人皆是一身汗。
不知不觉间已经日上二竿,陈尽安当即又要出去找果子,冯乐真将人拦下:“本宫不饿,你不必去。”
“殿下早上只吃了两个果子,怎么会不饿,”
陈尽安笑道,“不必担心卑职,卑职现在真的不疼了。”
见他气色还好,冯乐真心里是松快些,但仍是担忧:“找不到也无妨,快去快回。”
“是!”
陈尽安答应一声便立刻出门了。
冯乐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视线又一次落在自己的右脚上。
许久,她轻轻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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