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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柜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凶宅二字,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领头的汉子一愣神,随后眸光一沉,挥着手上前推搡宋掌柜,“满口疯言疯语!
再胡说,就把那东西直接灌你嘴里。”
宋掌柜被推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拿起角落的一个铁铲,甩掉身上的袈裟,费力的喊,“是真的,不信我带你们去挖,这宅子真是凶宅,卖不出好价钱的!”
“放屁!”
钱庄的人没有耐心了,他们今天来这的目标就是把房子收了,将宋掌柜赶出去。
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在心里嘀咕,莫不是真的有命案在里头?有人就去衙门里报了官,就在钱庄的人和宋掌柜还在推搡的时候,衙门的人就到了。
两个青衣衙差在前面开路,将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拨开一个口子,新来的主簿李大人穿着绿色的官袍,头戴乌纱帽走了进来。
沈泽秋站在自家铺子前踮脚一望,刚好看见主簿李大人半张侧脸,心里直纳闷,这位李大人瞧上去,怎么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时候何慧芳嘱咐好安宁又出来了,一听说隔壁院子里可能有命案,她坐不住了,跟着一些街坊到了宋宅的后院。
李游神情严肃,唇紧紧抿着,走到院子里的枇杷树下,用脚踩了踩树下的土地,沉声问已经被衙差架起的宋掌柜,“你说树下有白骨?”
“是,我亲眼见过。”
宋掌柜完全没有上一刻疯疯傻傻的模样。
李游背着手围绕树转了一圈,“你何时见的,为何当初不报官?”
“这……是十几年前我刚买下这间铺子,修整院子的时候挖开见到的,不报官……唉,是怕扰了亡灵清净。”
宋掌柜啜噎着说道。
何慧芳暗自冷笑,他可真会给自己带高帽,什么怕扰人清净,怕是担心消息传出去,房子不吉利,影响他家财运吧,要不是钱庄的人上门赶人,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李游端着一张阴沉严肃的脸,对另外两个衙差点了点下巴,言简意赅的发话,“挖。”
说完两个衙差就握着铁铲奋力的挖起土来。
这时候何慧芳才
仔细端详那位李大人,定睛一瞧,哎呦,差点站不住脚,那不就是元宵夜遇见的李小哥吗,敢情人家是官家的人,是桃花镇的父母官,哎呦呦,那晚上居然还敬她一声沈老太太。
何慧芳心里又喜又有些怵,还好那晚上没说啥不该说的。
没过多久树下就被挖出了一个深坑,两个衙差陆续挖出了被怄烂了的破衣服,一些奇形怪状像法器一样的东西,最后其中一名衙差蹲下来用小铲子在坑低翻找,惊叫了一声。
“禀李大人,找到一些碎骨头!”
何慧芳的心猛然揪紧了,嘭嘭嘭的跳个不停,原来宋掌柜说的不是疯话,这院子里的琵琶树下,当真埋着东西呐。
“继续挖。”
李游攥紧拳,说完以后转脸对另外一名衙差道,“去衙门把仵作请来。”
不知道啥时候庆嫂和慧婶子也过来了,庆嫂拍着胸口心慌不已,“我的妈耶,真有命案。”
慧婶子把眉头蹙的深深的,“宋掌柜既然早知道树下埋着白骨,怎么还敢在这十几二十几年的住呀?”
何慧芳耸了耸肩,对宋掌柜佩服的五体投地。
衙差们继续挖土,不一会儿陆续又挖出好几块,他们在地上铺了块白麻布,将拾捡出来的骨头放在上头,何慧芳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看得分明,有像人手指的骨头,还有根长长直直,像个孩子的大腿骨。
越看她心里就越瘆得慌,感觉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都发寒。
“唔哟,是不是个小孩儿啊?”
“我瞅着像!”
“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儿了。”
“唉,你们谁知道在宋掌柜搬来前,这宅子是谁在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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