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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微笑着说道。
直到何慧芳和安宁走远了,幺儿把脸凑过来,巴巴的嚷道,“娘,俺也要吃红烧肉小黄鱼。”
刘春华顿时心里来了气,“你咋就知道个吃!”
刘春华恼火也不是没理,她生来就要强,眼瞅着对门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自家越过越冷清,她心里着急又上火!
“幺儿,你好好读书认字儿,以后在镇上娶个媳妇儿,听到了吗?!”
刘春华咬牙切齿的说。
幺儿蒙蒙怔怔,耍着手里的几块小石头,“徐秀才不是不收俺嘛。”
刘春华眼睛一瞪,“吃了面,娘带你再去求求他。”
徐秀才是好多年的老秀才了,在桃花镇上开了个小私塾,他年近五旬,精力不济,是以学生收的不多,要合眼缘的才收哩。
幺儿不是个能静下心读书认字儿的主,而且八岁才开蒙,家里也不宽裕,徐秀才说什么都不肯收。
若收下了,这不是耽误人,白白掏空人本就不富裕的家底嘛。
可是刘春华偏就不信这个邪,认定他们家幺儿肯定是个读书的料,就是现在年纪还小,过两年就懂事了。
面端上来了,里头卧着个香
喷喷的荷包蛋,幺儿埋头苦吃。
刘春华啃着菜饼子,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徐秀才收下幺儿,以后老王家光宗耀祖就指望着幺儿哩。
秋日里气温降的快,一日一个气象,才过了霜降不久,路面上的树就落光了叶,早起时西北风一吹,寒意都有些蚀骨了。
天气一凉,店里的生意便加倍的好,才来了十来日,几乎天天都能定三四套衣裳,卖出几十米布,安宁和沈泽秋一盘算,每日的流水银就有有一两银子还多咧,除去给钱掌柜的本钱,能挣个三百多文钱,这利润,也忒可观了。
何慧芳专门买了个大号的陶罐,把挣的银子都用布包好,小心的放在里头,这些可是以后置家业的本金呢。
铺子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忙了,沈泽秋要招呼客人,也学着记账,还要和那些女工打交道,安宁也忙,又是研究新款式又是裁剪衣裳的。
因而到了十一月初一这天,何慧芳想回沈家村一趟,小两口都抽不出空来。
何慧芳提前做好了许多馒头和煎饼,又炒了好几个菜放在碗橱里,提着小包袱道,“娘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走丢了不成?我就是回去看看,过两日就上来。”
安宁握着何慧芳的手,“娘,等冬至了,我和泽秋哥一定回去。”
“成,你俩顾好自己哈。”
何慧芳这次回去,带了很多炒货和小吃食,什么小麻花糖饼子装了一大兜子,不在家的这小半个月,大伯二伯家肯定帮忙照应着,毛毛肯定也辛苦,这些都是犒劳他们的。
离家越来越近了,何慧芳还真有些激动,这么多年,还没一次离家这么久的呢。
下了马车她提着包袱往村里走,柏树林里风呼呼的刮,可何慧芳心里美啊,才走到一半,东西太多了,她站在路边歇了几口气,正要继续走,前面突然来了两个人,疾步匆匆的,然后抬脸大声喊道。
“小伯娘,你回来啦,俺们正要去镇上找你。”
何慧芳定睛一看,是三伯家的沈泽平和二伯家的沈泽石两个,瞧上去走得急,脸都涨红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啥事啊?”
何慧芳拿出帕子给他俩抹汗。
沈泽平喘匀一口气,“伯娘,毛毛爹半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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