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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子并未如一些人所料,趁机血洗朝堂,只是将首逆薛鹤年、曹王及其党羽中的几个中坚下狱,着大理寺与刑部彻查。
随着薛鹤年的下狱,曹彬在朝中没了庇护,庆州刺史勾结豪富侵占田地一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审理。
薛鹤年下狱数日,一直要求见太子,尉迟越晾了他几日,这才去狱中见他。
昔日不可一世的薛相,如今穿着囚服,戴着镣铐,陷在潮湿闷热的牢狱中。
尉迟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薛鹤年盯着这锋芒毕露的储君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都道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宅心仁厚,不想栽赃诬陷也是信手拈来。”
尉迟越无动于衷:“过奖。”
薛鹤年又道:“你许了阿史那弥真什么?”
尉迟越一哂:“阿史那弥真平生最恨两个人,你便是其中之一。
孤不过是答应他,法场上让你排在他前头,让他亲眼看着你的人头落地。”
当年阿史那弥真被皇帝当作弄臣、伶人一般戏耍,薛鹤年为了讨皇帝的欢心,变着法子折腾那突骑施皇子。
尉迟越见他有些茫然,冷冷道:“某次宫中饮宴,你让他扮作胡女在群臣面前跳舞作乐,此事乃是他毕生之耻。”
薛鹤年那时喝得醉醺醺,自己都将这事忘了,经太子提醒方才想起来。
他愣了半晌,方才摇头叹道:“不想薛某千算万算,竟然栽在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龃龉上……天亡我……”
尉迟越瞳孔一缩,冷笑道:“好个微不足道,就因为你这微不足道的龃龉,数万大燕将士血洒边关,灵州满城百姓横遭兵祸。
的确是天要亡你,你这样的蠹虫不受天谴,还有何天理可言?”
他说完这句话,便即转过身,大步走出阴暗的牢狱。
朝中天翻地覆,皇帝在华清宫中,每日都有令他不豫的消息传来,他却无能为力。
如今他唯一的慰藉便是何昭媛与紫金丹,他们令他感到自己依旧雄伟强壮,无所不能。
他不愿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想在华清宫中醉生梦死,与何昭媛做一对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
尉迟越忙着在前朝收网,沈宜秋这阵子倒是得了闲。
正好宋六娘的生辰到了,她许诺过与他们一起放舟吃船菜,一早便令人将画舫备好,放入东宫后苑的海池中。
放舟宋六娘一见那画舫便两眼放光,“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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