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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岑氏鼻尖一酸,道理谁不知道呢……她擦拭了眼角的泪道:“他打小你便喜欢他,也不知你喜欢他甚。”
贺禄鸣低声笑起来,从武之人,讲的无非一个“义”
字。
他道:“你就是不信我,你也不信忱儿?忱儿看人是准的。”
这话便让岑氏彻底无言以对了,是啊,不止是贺禄鸣,就是贺忱都很喜欢他。
哪怕是贺凛那个清冷的性子,却也愿与他交好……岑氏皱眉想,怎么陆九霄难道是给姓贺的下蛊了?思此,妇人颇不悦地将的半成品丢到贺禄鸣怀,起身去了庭园吹冷风。
贺禄鸣低头一瞧,大红单衣,这袖口,还绣着囍字呢……他摇头笑笑——夜里,岑氏提着一盒蝴蝶酥来到翡苑。
沈时葶正在描冬景图,见她来连忙起身,“夜里冷,阿娘怎来了?”
岑氏笑笑,母女二人相对而坐。
她将蝴蝶酥摆进盘,道:“这是今日陆世子来找你阿爹,顺搁在翡苑的,阿娘想着,这么甜的糕饼,怎么也不是留给我与你阿爹的吧?”
沈时葶红了脸。
岑氏见状默了一阵,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沈时葶道:“阿娘有话直说就是。”
岑氏抿唇看她,思忖半响道:“你撞破了头,有许多事不记得了。”
闻言,沈时葶背脊微僵。
岑氏又道:“阿娘知晓你眼下是与陆世子情投意合,可从前种种,阿娘怕你哪日记起,会心有芥蒂,万一——”
“阿娘,我都记得。”
岑氏愣住,半响道:“你,你记得?何时的事?你怎没说呢?”
沈时葶攥了攥心,咬了咬唇道:“我那时刚回贺家不久,我怕我说了,会与你们相处不自在,便当作不记得……”
岑氏心头一酸,搂住她的肩颈道:“委屈你了,那陆九霄呢?”
闻言,小姑娘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问道:“阿娘觉得他不好?”
这话落地,岑氏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
她失笑道:“永定侯府世子,年纪轻轻的前营都尉,我还能挑出什么错来,我是怕——”
岑氏停顿一瞬,改口道:“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不必忍着他,贺家能养你一辈子,知道吗?”
沈时葶含笑应下。
夜里,母女二人靠在一处。
沈时葶挽着她的小臂道:“阿娘真好。”
——年关将近,各家各府都挂上了红灯笼,门前贴上了喜庆的楹联,整座京都在红白相间喧嚣沸腾。
腊月二十,是个纳吉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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