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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瞬间有种想要摸摸小海螺项链,去探听他心声的冲动。
但这毕竟是他心底极不光彩的旧事,她忍住了。
她明明理智上觉得,自己越多了解他的情况,才能在暴露自己也会《悲问仙抄》的时候,掌控局势,获得主动。
但情绪上,她再三证实他如清潭般澄澈的一眼可以望到底,不忍心搬开潭底的唯一一块石头,搅出他的不体面来。
钟以岫忽然回过神来,风歇后帷幔垂下,二人只在迅速消失的缝隙中对视一眼,他的声音在白绢合拢时传来:“可能是我回忆起旧事。
应该、应该没有说别的了吧……”
羡泽垂眼道:“没了,就只是您很生气。”
钟以岫沉默。
羡泽也不深究这个,继续道:“不过我真以为您快死了,怕得不行,但很快一口气又缓回来——”
钟以岫轻描淡写道:“我虽然活着病弱,但暂时还死不了。
不说这个,谢谢你扶着我,还也送了鞋子,反倒是让陆炽邑撞见,毁了你的清誉。”
羡泽笑:“既已入仙门,便不必说什么清誉之类的词。”
他似乎在那头腼腆的笑了一下:“总是对不住的,给你招惹了麻烦。”
又急急道:“我送个东西给你做赔礼——”
她说着不用,但已经听到钟以岫飘远的声音,他再走过来的时候,羡泽没听到脚步声,先听到珠玉落地声。
似是帷幔里的人本来是要拿个什么东西给他,但手一抖全撒落在地上,他慌手忙脚的捡起。
羡泽听见里头的兵荒马乱,走进去掀开帷幔:“是什么东西掉了吗?还好吗?”
帷幔掀开,白光映入,就瞧见身材颀长的人半蹲下来正捡着满地打滚的东珠,他竟然还只穿着一双素袜,羡泽一瞬间都怀疑,这位师尊不会就这么一双鞋吧?地上是一颗颗拳头大的东珠,他抱着个琉璃坛子,里头装了约莫几十颗,撒了大半。
羡泽跟着一并捡起来,塞到坛子里,只是手一摸,却不是寻常的东珠。
她低头一瞧变愣住了。
这东珠一个个奇形怪状,像是被人咬上一口。
如此有特色的形状,倒是跟她从宝囊中“抽卡”
抽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种东珠很常见吗?她道:“东珠怎么会是这个形状?”
钟以岫站直身子,比本来就挺拔的羡泽还要高半个头还多,帷幔掀开,冷流穿堂,他宽袖吴带当风,面颊像是被冻红了,偏着头不去看她,只是道:“像被人咬了一口的馒头,是不是?”
羡泽喜欢他说话时候很稚拙的口吻,笑着点头:“是。”
“东海有位骄纵的……仙人,以东珠为食,但她只爱吃第一口,便全都咬了一口塞回蚌精肚子里,或者直接扔在海底。
不过她胃口不大,幸好没有祸害了整个东海的珍珠。”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手指抚过东珠上的缺口。
羡泽道:“师尊喜欢收集仙人剩饭?”
钟以岫张了张嘴,面上微红道:“……你或许觉不出来,这些东珠因被那仙人唇齿沾过,有几丝她的气息神韵,对我的病有些裨益。
不过这种东珠并不常见,我也在四处搜寻。”
羡泽垂眼,心里已经有了雏形:那个“睡完天都变了”
应该就是钟以岫,这些残缺东珠也是他下单买的。
而且墨经坛内提到“睡完天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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