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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小孩被几个人推推搡搡欺负的画面,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勉强着眯了一小会儿。
周一一早,原定的语文早自习再次没了林清潇的身影。
反倒是张俭没等上课铃响就到了教室给他们代课。
谭乐盯着张俭,想去问问白石是不是请假,又怕问了张俭问他缘由,思来想去,话最后全都被堵在了心里。
白思韬陪着白石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
其他的几家人不知道商量了多久的对策。
白思韬几乎是一推开门就感觉自已看见了出殡现场。
毛斯翔的妈捶胸顿足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已这些年独自养育孩子的不易。
汪洵的爷爷年逾古稀,每听毛斯翔他妈哭两句就跟着说一句“家门不幸”
。
唯一看起来正常一点的是魏骋的父亲。
他站在脸肿的明显有些不正常的魏骋身边,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分分钟都准备动刀子。
白石缩了缩脖子,逃避着毛斯翔和汪洵的视线,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他们。
要是白思韬今天能把事情解决,日后他便不用再怕他们三个。
若是白思韬今天解决不了事情……
那日后还真是不好说。
白怂怂臊眉打眼的路过魏骋的身边,刚想站在老白的身后,就听白思韬对着他说着。
“把头给我抬起来,又没做错事塌腰驼背的像个什么样子。”
白石听罢赶忙挺直腰板,却把不远处的汪洵给逗乐了。
张明哲看了眼汪洵直叹气,连带着脑瓜子都跟着嗡嗡的响了起来。
人既然到齐,那有话便要直说。
高四十四班的班主任和林清潇两个人紧挨着坐到了一起,林清潇身边紧贴着的就是站着的白石,白思韬,在往中间儿看是教导主任,剩下的六位则是或坐或站到了正对着窗户的位置。
张明哲抬眸看了一眼汪洵,又瞅了一眼毛斯翔。
一个复读费四万五的,另一个复读费一万七的。
两个大钱罐子。
至于那个魏骋……
说来也是苦命的,当初成绩无论怎么考都能上省重点,最后闹了那么一档子事儿……
好在魏骋家里没要什么赔偿,只说能免了复读费用就行……
他清了清嗓子,见几个人落了座立马又打开了自已的官腔按钮,“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想说一下白石同学在学校的事情……”
这话未等他说完,毛斯翔倒是先忍不住打断了他。
“我可不认识他,他一个小矮子和我们教学楼都不是一幢,我上哪儿认识他去……”
张明哲被呛得轻咳了一声,慢慢转头看向白思韬,见他不动如山反问毛斯翔,“都不认识,就知道他是白石,知道你们不在一个教学楼?”
张明哲把脑袋又扭了回来。
担心个屁,他老同学天天和老外打交道,分分钟百万上下的项目一天都不知道要谈多少个,跟这小毛孩子搭对手戏,那是抬举。
毛斯翔自觉自已说错了话,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白思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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