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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瀚宇勾着唇角,刚要回答,只听李楠出声道:“这会儿应该是晚了吧。
我昨晚有事经过康杰纺织厂,见他们将牌子给摘了。
好奇地上前询问了一句,门房说,换了新东家,故而要将旧厂牌给摘下。
随着那些西洋布匹的冲击,如今绸缎庄的生意是愈发难做了。
孙家需要纺织厂来提高效率,对于纺织厂是志在必得。
听了李楠这句话,孙瀚宇脑袋“嗡”
地一声,险些打翻手里头的茶,“这不可能!
我父亲的朋友昨天还来我家中,问我父亲,款项筹齐了没有。”
李楠未曾想到,自己无意间一句话,竟会惹得孙瀚宇这般大的反应,他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这……这我就不大清楚了。
许是那门房得意思是,马上要换新东家,并非已经换了新东家?”
孙瀚宇恨不得现在就离席,亲眼跑去康杰纺织厂问个究竟。
可这会儿菜都还没上,他便也只好暂时忍耐着。
…
“叩叩——”
包间门被象征性地敲响,伙计大力手里头端着托盘,走进包间。
“这是几位爷点的菱角炒豌豆、清滋排骨、炸虾球,鱼翅、海参还有那赤炖肉鸡都在锅里头炖着了,要稍稍慢些,几位爷暂且慢用。”
大力一面将菜一一摆在桌上,一面偷偷去觑着少东家。
二爷似是十分看重少东家!
倒是阿笙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平时,他都是同大力一样,若是客人们在吃酒,他也是候在一边,同店里的其他伙计没有什么不同。
今日是头一回,他坐着,享受大力的“伺候”
,还挺不习惯。
“太白醉。
我的太白醉!
总算是端上来了。”
姚关月一瞧见被放在桌上的汉白玉色的酒壶,便高兴地合不拢嘴。
他将酒封给掀开,站起身,心情大好地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也便将方才康家纺织厂的话题给丢在了脑后。
大力将菜摆好后,就出去了。
出去前,给了少东家一个“鼓励”
的眼神。
对于少东家能够得二爷青眼这件事,自是高兴。
阿笙哭笑不得。
姚关月手里头拿着酒壶,行至谢放的桌前,停了停,“我知你不喝酒。”
说罢,不等谢放回应,手腕微弯,将酒壶行至阿笙的旁边,笑着道:“来,阿笙,我给你倒啊。”
“姚公子,使不得,使不……”
身为少东家,阿笙哪里好意思让客人为他斟酒,他连连摆手,刚要站起身,接过姚公子手中的酒壶,但见二爷将他手挡在他酒杯上,淡声道:“阿笙年纪尚小,还是长高的时候。
不宜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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