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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身,衣袂翩翩。
就在荔水遥即将迈出角门的门槛时,身后传来布谷鸟的鸣叫声。
刹那,荔水遥脑海中就浮现了前世和棠长陵在一起的那些年少时光,他们曾约定,棠长陵若想约她出去玩就学布谷鸟的叫声,她若想约棠长陵出去玩,便学猫叫。
他们还约定,四声短促有间隔的叫声意思是……我思念你。
“咕,咕,咕,咕。”
荔水遥蓦的扶住门框,才忍住了没回身去一刀捅死他。
马蹄踏踏,急促、迅疾。
荔水遥身子外倾,抬头就看见一人一骑朝她飞驰而来,月色烛光里,他身上火红的披风威扬,饕餮吞肩,乌黑的轻甲。
战马未停,他已飞身跃下,长靴落地,挟一身戾气站在了她面前,大掌化为利爪,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仿佛雄鹰在空中盘旋,终于逮到它逃跑的猎物,俯冲而下,一爪得手。
荔水遥心颤了一下,挣扎着往后缩。
他一把将她扣在怀里,昂藏身躯堵了角门,鹰目向内四处横扫,神态冷绷,仿佛一旦发现和他争抢猎物的,他就要把那人撕碎。
角门内,青石砖的小道上只有一地月光,两侧花墙,梅花式样的镂空小洞昏惨惨的,只见花枝,不见人影。
荔水遥的脸颊被迫贴着他森冷的乌甲,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竟隐隐生出期待,有了更大胆的想法,立时转头望向梅花墙洞,娇声哭喊,“他虐待我,九郎救我。”
刹那,天地都为之一滞。
墙洞后,空无一人,只有花枝在微风里轻摆。
蒙炎以为自己应该习惯了,应该承受得住,但这一刻他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这时,荔水遥来时的马车被车夫赶了过来,蒙炎掐着她臀抱起,把人扔了进去,他也随即登车,闭门。
“回府!”
车夫听出郎主语气里的暴怒之意,不敢有违,立即扬鞭打马。
兰苕望着马车远去,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小豌豆则牵了战马的缰绳,战马识主,随主子往家走。
服媚还站在门旁往门里乱看,猛然间就与梅花墙洞里的一双眼睛对上了,她欣喜,提裙入门找了过去。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荔水遥被压在隐囊上,她两手握起蒙炎的手放到自己纤细的脖子上,“来啊。”
花钿娇靥,艳妆丽容,薄纱裙装,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妩媚勾人模样,搅动他心神,令他手软,可是一想到她如此盛装打扮真实意图是为了见旧情人,便心火狂烧,烧红他一双眼。
“舍不得啊。”
他从她滑嫩的脖颈抚摸到她白嫩的脸,低声笑了出来。
荔水遥不怕他冷脸反而被他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你说我虐待你?”
蒙炎抓起她的手腕,在那一圈残痕上摩挲,“新婚夜你要以金钗自戕,这才有了这一圈伤痕,过后你不涂药,先回荔氏,再回棠氏,以此向你的亲属们证明我虐待你,让他们救你,我算是明白了,无论我做没做,我都得背上虐待你的罪名,是吧?”
荔水遥轻咬红唇,双眸水亮的望着他,香腮覆霞,“你没有吗?”
蒙炎又笑了,凑近她耳,嗅她体香,“我岂能白担罪名,我便让你知道,何为虐待。”
鼻息相闻,他身躯越来越灼热,荔水遥心慌意乱的推他,“回府、回府。”
车夫就坐在车辕上赶车,仅仅隔了一道车门,一层碧色纱帘罢了。
然而,被惹毛了的男人,脸上虽有笑,理智却已经没了。
回府的路上,需绕行半个皇城,这一段路又长又远又折磨。
荔水遥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把唇咬破了一声没坑,脸色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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