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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炎三两下脱掉外衫,搂着荔水遥重新躺进被子里,笑道:“我想起你爱钓鱼,就想起个钓鱼的法子。”
荔水遥转念一想也笑了,“王芰荷是个极好的鱼饵。”
窗外,冷风肃杀,锦帐内,夫妻二人议定对敌策略,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
翌日一早,蒙炎出门上朝,就把王芰荷的禁解了,环首更是笑呵呵的亲自到客院去通知,告诉他,从今往后可自由出入镇国公府的大门。
王芰荷早就被憋坏了,甫一得到这好消息,立时就把自己拾掇的花团锦簇。
王有斐留了个心眼,猴到王芰荷身上,赖皮赖脸的要跟着去。
王芰荷纵有千般不好,对王有斐这个嫡亲的唯一的儿子还是有两分真心的,呵斥两句,亲自上手给打扮一番,父子俩欢欢喜喜的一块出去了。
府内莲湖水下与暗河相通,更设有一道水闸,这会儿,蒙武在心腹里面选出会浮水的正在清理水道,防备着有个万一之时,可以由此逃出府外。
刘婵娟也不闲着,带着家中女眷,在隐蔽之处挖地窖子,作为备选藏身之处。
看着公婆行事,荔水遥才明白何为一家人,蒙氏兴,非偶然。
威胁
日暮炊烟,梁上乳燕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没一会儿,一对老燕子扑棱着翅膀一前一后飞了回来,尖尖的鸟喙里衔着好些条不知名的虫子。
华灯初上,荔水遥抱着孩子在屋里踱步。
这时王有斐紧跟在九畹身后走了进来,一瞧见荔水遥就窜到前头去,开口就道:“舅母,您一语成谶,竟真有坏人想对付咱们府上!”
荔水遥一惊,立时道:“快坐下,小豌豆,奉茶。
有斐外甥,你细细说来。”
茶奁中就有现成的热茶水,小豌豆倒出一杯来就送了上去。
王有斐接在手里就道:“舅母,今日在茶馆里喝饱了,您且听我细说。
今日一早那个亲卫头子就来告诉,往后可以随意出入,阿耶听了,高兴的原地跳了两下,然后就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要出门,我怕他赌瘾犯了再去赌坊之类的地方,就也跟了去,阿耶还真直愣愣的想往一个小赌坊里钻,后头他那手许是没痊愈的缘故,疼了一阵子,我又劝了两句,我就拿出舅母给的月例银子请他去茶馆喝茶听书,阿耶心里许是有怨气,仗着别人不认识他就在那里……嘿嘿……”
“骂你舅舅是吧?你接着说,无须犹豫。”
王有斐立马道:“把咱们全家人都骂了一遍,我劝也不听就随他去,到了要吃午食的时候,就有个锦袍文人笑盈盈的过来说什么与阿耶一见如故,白头如新,盛情邀约阿耶去得胜楼喝酒,阿耶还当是自己风采照人,才华外溢,兴冲冲就跟了去。
我没做声,只把自己当个不懂事的孩子听他们说话。
酒到酣时,那锦袍文人就夸阿耶是当官的料,只缺少一个伯乐,这可说到阿耶心里去了,立时与那人称兄道弟,他两个人又是一阵胡吹海喝,那锦袍文人就说自己是魏王府的幕僚,魏王府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可以举荐。”
说到此处,王有斐蓦的把茶杯重重放下,激动道:“舅母,可怕的来了!”
荔水遥一听这里头有魏王,心里已是一阵发寒。
“那狗娘草的就说,举荐是可以举荐,阿耶有何投名状?阿耶就问什么投名状,让说明白点,那狗东西就说,你不是痛恨镇国公吗,你诅咒镇国公喝水呛死,走路摔死,魏王也是如此,就蛊惑阿耶让阿耶把小大郎偷出去!”
荔水遥蓦的抱紧自己的孩子,只觉得纵是屋里被火盆烘的暖融融的,也似有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他怎么就阴魂不散……”
荔水遥又气又惧,轻握着孩子的小手落下泪来。
“你阿耶怎么说?”
蒙炎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袍,大踏步走到荔水遥面前,将母子俩一块搂到怀里安抚。
王有斐听得这道说话声就“腾”
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腿肚子控制不住的发虚,“阿耶、阿耶没上当,真的,舅舅,我可没说谎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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