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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露掀眼,目色坦然。
“四姐姐这是何意?若想唬七妹妹可莫要拉着我跳火坑。
这事要被发现一二,候爷说不准要砍人的。”
瞧着芙露谨慎,元氏狡猾笑道:“你怕我栽赃你?”
芙露淡笑,颇有一番风尘女子的处事沉熟。
她面色如常悠悠摇着团扇。
“也是无所遁踪的事,我倒不曾畏惧。
只不过好奇,四姐姐准备如何做?”
听她松口,元氏深沉笑开,终是有那么点小鱼咬钩的志在必得。
她走近芙露,端雅坐于身侧:“妹妹想知道,且听我细细说来。”
…
两个时辰后,庭院内的蜚蠊清除地差不多,芙露这才满心欢喜送元氏离开。
看着她款步姗姗走下抄手游廊,踏出郁金轩,芙露骤然变色,召来贴身侍婢莲蓉一同进屋,刚一掩门便忍不住谩骂:“以为哄骗失智小儿呢?!”
莲蓉跟在身侧,注意到桌上放的木匣,谨慎发问:“四娘子怎会察觉?”
芙露愤懑,敦坐于塌。
“那日盯梢园丁说是芝兰那个笨丫头动了竹笼,想必那时引人注意的!”
莲蓉忙捶肩捏脊,疑惑问:“四姨娘刚是来威胁?”
说到刚才,芙露怒意更胜:“何止威胁!
明明就是借刀杀人,想害死我!”
见莲蓉一脸疑惑,芙露抬臂打断她捏揉,愤愤道:“我养的毒虫顶多致人昏厥,她话里话外想弄死那小妮子,不得下毒?!
美其名曰与我联合,实际却是一箭双雕!”
莲蓉吓了个激灵,连忙谄媚:“还是六娘子聪慧睿智。”
芙露懒得理她马屁连天,眼珠一转,鬼点子涌现。
“你一会把毒虫送过去,她捏着我把柄,我不得不帮。
可这事能不能成,那就不好说了。”
——
霓虹挂空,霁霭霏微。
画檐残雨垂滴,如风拂珠帘,生生入耳。
慧秀轩内。
邶恒着了件薄柿色灯笼纹蜀锦宽袖长袍,正慵懒斜倚木几,将檀氏刚修剪过的盆栽翠叶折断,斜插在盆中软土里。
正欲再对盆栽兴风作浪,檀氏匆忙放下枝叶剪,挪远那盆花植。
虽伤了她悉心照料的绿植,檀氏面色依旧温润道:“花叶有刺,别伤了手指。”
邶恒撇嘴,靠住椅背,一副无所事事的软骨姿态。
怕他不悦,檀氏将黄桃剥皮,递近他嘴边。
“过些日立秋,你父亲说,圣人前几日还问你是否参加祭秋宴来着。”
邶恒接过丰盈多汁的鲜桃,随意啃了几口,甘甜四溢。
“不去。
过两日我便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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