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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对于余知新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十六岁离开国家队之后就一直很怀念那样的集体生活,他希望能够代表国家,他希望有一个有队友的团队。
尤其在他离开祖国之后。
“那你还会参加奥运吗?”
林期这么一问,把余知新问住了,他怔了怔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我已经二十九了。”
奥运四年一次,十八岁时他才刚刚转入职业赛场,二十二岁时他特训停赛大半年没有拿到奥运资格,二十六岁伤病未愈几近退役,每一次都这么擦肩而过。
同样的话,他也对梁雨铮说过。
今天林期站在他面前,她虽然不了解余知新这些年真正承受了什么,但她想起了有年戴维斯杯,余知新意犹未尽的兴奋。
林期说:“你会的。”
余知新没想到林期给了这么肯定的一个答案,比他自己还要肯定。
余知新不同时期打球的样子都在林期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内心这个答案特别笃定。
林期看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会打到不能打的那一天。”
余知新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他觉得林期就是那个能戳中他心底最微小角落的人。
以他时至今日的地位,问一句热爱网球吗,所有人都会说他热爱,但是这份热爱是他曾经花了好多年来确认的事情。
而林期,就是那个在一路上帮他反复确认这件事的人。
这话说了之后,林期也没了一开始的拘束感,她忽然有些唏嘘。
六年,每每想起她总觉得一切仿佛在昨天,那时的余知新还被称为小将,一眨眼过去,如今却已经是要谈退役的老将了。
看着余知新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他伤病的情况,但她记得当年余知新比赛右腿轻微骨裂,他愣是没说拼完整场才去医院。
当时她把其他人都劝回去,自己一个人却没忍住偷偷哭了,擦了眼泪看到动完手术的余知新,说了两句话就和水龙头坏了一样,又开始掉眼泪,最后还是余知新安慰的她。
其实没过多久,余知新就重回赛场了。
比起梅兹退赛后消失在大众视线里的时间,那三个月真的短的微不足道。
所以,如果全然是伤病的影响,林期想象不出来,究竟是经历了多严重的情况。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想到这里,她从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剥开递给余知新。
“加油,你可以的。”
余知新不知道短短几十秒林期想了这么多,看着她突然剥了个橘子给他,接过之后盯着她仿佛再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买水果的时候,林期不由自主就挑多了一堆橘子,原本也想放回去,只又是想起自己出院前那通发泄,已经全然挑明,所以自己大可不必那么拧巴。
她对着余知新这个眼神承认了自己的心软,她刻意勾起嘴角,给余知新一个笑容。
“好好养伤,我……和你的球迷都很期待奥运赛场上的你。”
余知新忍不住伸手把林期拉了过来,这些年,他周遭有太多加油的声音了,唯独就缺了这个他最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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