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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裤子在草坪上坐脏了,周以然搬了条椅子放到沙发旁坐下。
林愿环顾四周,也在厨房门口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到他对面。
这场面有点滑稽,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一高一低地坐着互看。
周以然笑她像个小孩一样,一直跟了一路不说一句话,又坐在他小时候才坐的小板凳上,实在可爱。
但也不解:“你坐这儿干嘛?”
“帮你擦药啊。”
林愿拿过周以然手里的碘酒,一脸严肃,抬头看他:“自己把裤腿卷起来。”
周以然想了想,接受她的好意,非常认真地照做。
林愿看他反常的配合,反倒觉得奇怪,狐疑地又看了他一眼:“这么听话?”
说完林愿又低头去看他的伤口,刚刚走了一段路,现在血渗的更多了一点。
他说没事,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内疚。
沾了碘伏,林愿伸手扶住他的脚踝,棉签还没碰到伤口,就听见头顶传来周以然“嘶”
的一声。
林愿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干嘛啊,刚刚还一脸没事。
现在我还没碰到你,你就叫。
你别怕,我会很轻的!”
周以然耳尖都红了,轻轻推开她,抢过她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
林愿一脸闷气,周以然心虚地开始自己擦药:“没多大点伤,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袜子边缘的皮肤,他的心脏就一直高频率地跳,感觉都要跳出来了,只能立刻推开她。
此刻碘酒在伤口反复涂抹几遍,冰凉里带点刺痛,他的心绪才逐渐平复,脸上的温度才降下去。
林愿也没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他面前,双腿蜷起,手搭在膝上,下巴抵在手背,一双眼睛盯着他小腿的伤口。
周以然的角度看向她,她一动不动,睫毛偶尔眨一下,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周以然轻笑:“别看了,再看就要愈合了。”
林愿还是不说话。
他不禁又伸手摸摸她的头,手没有拿开。
她顺着仰头看过来,眼眸像被窗外的阴雨天润湿,满是抱歉和心疼。
周以然看愣了几秒,突然开口:“林愿,你是喜欢我吗?”
话落音,林愿被吓得眼睛倏地睁大,下一秒心突然胡乱狂跳,她急急地往后退了一下,头顶离开周以然手心的温度。
周以然的手一僵,呼吸一滞。
不知道自己怎么又问出来了。
就算之前听过她说,但他也不确定她那时酒后的胡言乱语有几分真实性。
你是喜欢我吗?你能喜欢我吗?
窗户没关,冷风吹过,周以然又清醒了几分,他开始害怕林愿会说出否定回答。
林愿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硬着头皮先随便开口:“那你呢?”
太突然了,他这会儿问出这句话,就像是问“林愿,你是吃过饭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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