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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容依旧是心平气和,用过一口蜜水,还有些怡然自得的,“你不知道,又是从哪听说的捐官?前朝旧历?”
“这…”
申安国急匆匆赶了来,只得用眼神递过去,意在暗中止住她。
正因为国朝建立之初,天下不知还藏着多少前朝贼子,陛下避忌此事,为此还特斩过一批人。
如今还敢当众提!
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申府连同九族遭殃!
申容表现得却并不在意。
这事要做就做绝了,好从此永远断了这些亲戚们的念想。
她索性也跟着起了身,长长的裙尾带过,镶边的绣样是群群雀鸟飞腾云间,其织娘技艺之高超,只皇宫中人才消受得起的。
人靠衣装这话是说得没错的,哪怕就是这么一点花样,也能轻易区分人之三六九等。
她索性将那笑也淡去几分,“婶婶,别怪侄女没提醒了你。
前朝的事多忌讳。
你可得留神,谁与你说的捐官,又是安的是什么心?别到时候把一家子人都害了,还蒙在鼓里不知为是何呢。”
熊氏当即被吓得失了言,连面上淌着的泪珠也听话的不往下流了。
申安国见势,自知是挡不住申容了的,只得命人急忙收了乐馆和舞姬的表演,准备散去宴席。
申容淡然收回目光,往身后奴仆传了个眼色,装模作样地赐了抹泪的帕子下去。
打完脸又哄着,是半点不给人撒泼闹事的机会,再者方才几句话虽严厉了些,可给钱的是他们,给路子的也是他们,要想在人脚底下过活,就需得按着人的来。
讨饭就别想要骨气。
皇帝做亲!
五月下旬,刘子昭平定泸东回来。
成帝起先一直漠不关心,只等到人回了宫,仿佛才记起来。
特命人又在广华殿设下庆功宴。
来赴宴的除却刘子昭自己手下几个排得上号的将领,便是同天家关系近些的诸侯王及其家眷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申容因为生病没能赴宴,刘郢是带着田婉儿过来的。
这次她身子争气了些,自己过来了,而郑皇后却因咳嗽未愈,没能过来。
主座上便是天子一人,也没说临时带上后宫里头的哪个夫人。
宴中帝王的一长串演讲完毕,即往殿外出去了。
这中间上了一溜身段窈窕的舞姬,乐曲一起,气氛总算活络一些。
底下多数人不再拘束,起身杯酒言欢。
钟元君不知何时细步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后。
举着酒樽敬过二人,笑着望了申容一眼,目光又放刘郢身上流连了一会。
“大婚日来不及恭贺,借着今日宫宴。
元君特来祝福殿下和储妃成婚,永结同心。”
这番举动虽说可以理解,却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异。
今日庆功宴是皇帝特为刘子昭而起,她不跟着信平侯去恭贺二皇子,反倒来祝福上月成婚的太子、太子妃。
还只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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