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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帝已经彻底丢下泸东的事不管了,可从太子的这边情况看来,此事却依旧紧张,尤其是里头最为关键的党派相争。
若是等到刘子昭平定归来再去提醒申安国,只怕来不及。
虽说政变事发在太康七年,可是这一世的时间发展已经和从前有了不同,她唯有尽早行动,提前做好预防才是。
也就在第二日往兰房殿请晨安的时候,借申安国生辰临近,提到回家一趟。
这还是现在与郑皇后关系亲近了,才敢提出这样逾矩的话,不然换做从前,只怕刚开口就要得到郑皇后的臭脸。
哪有刚过门的儿媳就急着往娘家跑的?
“这事你如何来与孤说?你如今已是太子宫的人了,若是要出宫,自是去与太子说。”
“殿下平日忙——”
她低眉与郑皇后夹了一块獐子肉,停顿须臾,又换了语气,“是妾糊涂了,忘了规矩。
回头等殿下空了。
就与他说。”
郑皇后听着这话还有些不乐意的,像是在给谁出气一样,立即回着她,“你是他的妻,虽要对他尽心服侍,但也不必如此畏惧。
他忙又如何?说两句话的功夫总该有的,难不成你现在去与他说了,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申容闻言一笑,点了点头,“是,母后。”
不过申容还是没有去找太子的。
白天为了简单的一碗热汤,都能拒了人。
想来他今日心情也不怎么好。
即便这一世知道了自己优势多过田婉儿,但过往的教训仍时刻提醒着她:不能肆意妄为。
所以田婉儿都讨不得好的时候,她又何必上前去赶着继续添堵?
事前先跑一趟兰房殿说这事,就是为以防万一,要是刘郢惊扰不得,总归还有一个心疼自己的郑皇后在,那就进退都有路可走,不怕回不了申府。
这日下午,含丙殿那头就有人来传话了,说太子晚上往太子妃这处来过夜,不过手上事多,说不准时辰,让太子妃困了就先歇下。
她手下的两个大宫女茵梅和元秀去回的话。
虽是应下,但谁又敢真先睡?
顶多也就是灭了屋子里几座亮些的连枝灯,与田婉儿搬过来那晚的灯火通明区分开罢了。
毕竟她是正宫娘娘,没必要在这些地方上较劲。
这夜过了子时太子才过来,他的动静也不大,身后只跟了两三个熟面孔的小黄门和中官。
大约是瞧着后室里只几展微弱的灯影——以为申容先睡了,就没有直接往里头过来。
倒是申容先听着了动静,从席上起了身。
茵梅和元秀都被安排下去休息了,里头只她一人。
她步子也轻缓,一时间竟无人发觉太子妃也出了来。
旁室几个宫女躬身进出,正伺候刘郢褪去外袍、丝履。
行障后,几个小黄门很是熟络地上了素纹青铜盆,里头是冒着热气的烫水,由尽善试过温后,再舀了些许凉水进去。
看样子是要服侍太子睡前洗漱了。
尽善起身的同时,因为正对着这头,才刚好看到了屏风旁的太子妃。
也不怪其他宫奴没第一时间发现,她本就身材瘦弱,还就只穿着件单薄的素色襦裙,头上也没簪个花样,就简单搭在身后。
要不是肤色白净,气质也还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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