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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猛地一清醒,脑子一转又想——难道是田婉儿没服侍得好?或是和以前在自己这里一样,因为人身子弱,服侍不了他好几回,所以来找下一个?
这突如其来的恶心都来不及溢出来,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他身上袀玄袍服齐整,头上的长冠也没拆,不像是从榻上起来的。
脑子里涌上来的所有荒诞想法一经压下,她方才徐徐起身,上前去替他更衣,“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想着你也会害怕。”
刘郢原本看她坐在榻上迷迷糊糊的,不想再开口赶走她的睡意。
现在看都走过来,索性握着了她的手,“去躺着吧,他们服侍就成。”
申容没有抬头看他,说清醒现在却忽然又开始恍惚起来,她眼眸失焦怔了怔,挣脱开刘郢的手,只接着他的上一句话,“我怕什么?”
刘郢手中一空,还愣了片刻。
不过随即笑着作罢,只由着她继续给自己解革带。
“这宫里有人下毒谋害,你不怕?”
说着,申容已是绕到身后去解了,全程都没看过他一眼。
她敷衍地笑了笑,没回答这问题。
刘郢跟着转过了头来看她,发出疑惑的声音。
她这才终于抬了头。
脸上不是向来的笑眼盈盈,反而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
她突然很想说一句:死都死过了,还怕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
可这话毕竟说不得,就扯着嘴一笑,逼着自己迅速进入应付的状态,“所以叫她们两个陪着我啊。”
一回归到平时的“正常”
样子,太子才没盯着打量她、追问她了。
他得意一笑,没接下去。
等衣服换好,脸、手、脚都洗了擦干了。
二人往榻上一躺,其余宫奴退下,屏风后只留了两个大宫女。
一切就如往常一样,安静了很是一会,申容才幽幽地说起来,“你这样,她会怨恨我的。”
按着现在的时间,都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太子爷闭上双眼,也确实是困了。
“嗯”
了声,耐心接道,“不这样,是对不住你。”
“这有什么好对不住的?”
申容却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说不上悲喜,只是一阵持续了很久的迷茫,想要抓着他问个清楚。
可具体要问什么,她又不知道。
就只能一句一句的问,或许等问到了,才能知道自己想要弄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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