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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殿正殿的门一关,里头只余储妃和三个宫奴。
茵梅和元秀还都是守在前堂的,明生躬身行至后室,在储妃身前恭敬地伏下了身。
“我问你个事。”
储妃并没有急着叫他抬起头。
这事其实她没必要一定要知道,可是她心中的疑惑点实在是太多了,又觉得非知道不可,若不是刘郢做的,她便也不打算知道是谁做的,可若是刘郢做的,当真是太恐怖了。
“储妃请说。”
明生也很懂事地不抬头。
“外头死了个宫中表演的优人,姓赵,你可知道?”
话说完,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
明生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又似乎是有一瞬想抬头来看看储妃的神情。
光是这样的表现,答案也是十有八九了。
申容却仍不死心地等着明生的回答、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时间其实也不是太长,期间只有细细的风声从窗棂的缝隙之中发出,安静的时候声音格外清晰,可一旦屋子里有人开口说话,就不能听得清楚了。
明生点了点头,下一句甚至都不用等她再开口问,就先提前说了。
“是殿下做的。”
声音一止,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风声继续。
申容闭了闭眼,“果然——”
那日郑皇后从含丙殿离开时,刘郢望过去的眼神就不对。
是从那时起就知道了郑皇后私通的事?又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等着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杀?
她看不懂他的手段,只觉得好似有一股寒风吹遍周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暖的。
先前感慨刘郢与上一世一样,其实还没这么大的感触,是因为他尚且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
而今却是真正体会了一遭他的可怕。
他早就知道赵金的事,可他一直不做声,甚至对待郑皇后依旧如从前般亲近,不忙的时候总会过去走动走动,甚至于也命人送过很多补养的东西。
补养的东西。
孩子。
“那孩子……”
她又朝明生急道。
能被刘郢派到金阳殿监视储妃的一举一动,明生当然不会是蠢笨之人,他身形未动,回道,“没听提过孩子的事。”
听到这里,申容心里才总算是舒了口气。
好歹郑皇后留了一手,让成帝以为那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又因为一句神鬼的话——无比看重这对双生子。
刘郢就不能动孩子的。
她昂首长叹了口气。
即便心有不忍,却也只得作罢。
这事说到底,终究与她无关。
赵金的存在,本就是刀尖上翻跟头,她也没想过这号人物能活多久。
郑皇后宠他,他还能保着一条命同荣华富贵,郑皇后一旦不宠了,或是自己也不行了,他赵金就是鸡窝里头的一只蚂蚱,谁都能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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