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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兴安一战,刘子昭有去无回,何谈以后的益北?益北王这三个字,对于刘子昭来说,也不过就是享受了四年的名号而已。
但申容必定是不能反驳的,便安静地听着了许林君的话。
走到这一步,心里纵然难受,却也在慢慢地接受了,等听完许林君絮絮叨叨的一大堆,又自然地换到了旁的话题上。
好在许林君也察觉不出来,一样跟着申容说说笑笑。
现在能开心一些就开心一些罢,等熬过了太康七年的政变,先保全了自己,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这一次,她也想当一次缩头乌龟。
广华殿前,太子妃和未来二皇子妃正领着一堆奴仆们聊得起劲儿。
北宫这头,刘郢早早从外头回了太子宫,又径直往金阳殿这边过来。
天都没黑,太子过来前也没差人来支会一声,等人入了正殿,院内一应大小宫奴鱼贯集中到殿前给太子磕头行礼。
为首的宫女人吉乃是除茵梅和元秀以外,偶尔也能服侍得上太子妃的奴仆之一,进来回话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回殿下,储妃去兰房殿了。”
太子往阶上挑了个位置随意地座下,“噢”
了声。
秋老虎威力不小,太子下午在外头踢完蹴鞠,一路回来吹着风还没觉着怎么,这会一坐下,后背往上从脖子到下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尽善不愧为太子跟前的红人中官,眼神倒也是尖,便是黑衣裳罩着变化不显眼,也能被他瞧出来,随即就给下头人去说抬冰块上来,逢着太子爷在他背后问“几时了?”
“殿下,刚过酉时。”
他弓腰回身答。
主子不发话,座下跪着的人吉自然也没敢动,太子下一句又问到了她身上,“怎么还没回来?平日她也是这么晚回来吗?”
这问的自然就是储妃了,人吉在金阳殿内不是大宫女级别的奴才,不曾受过主人亲自问话,等太子问到第二句时,人就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说起话来都打磕巴,“回,回殿,回殿下,储妃平时最晚,最晚都是申时回来的。
今日出门前提起过许娘子,这会兴许,这会——”
说的人紧张,听的人也累。
好在太子向来对下头人脾气好。
尽善纵然皱眉往下瞟了一眼,却也没太过担心。
就见太子招了招手,“你下去吧。”
约摸也是听得不耐烦了,但是到底还是没责罚。
尽善不禁感叹: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啊。
彻头彻尾的笑面虎,焉能不叫人害怕?
所幸没过多久申容就回来了,日头落下的那会,不通风的甬道里最热,她又是一路步行回来的,这时一边往正殿里头走,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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