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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清拉着他的手就走,在撞见一路人马出现在长廊拐角处时,拉着他躲进一间房间内。
一进房间,顾长清便翻箱倒柜,李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六神无主地说:“师兄,父亲死了,兄长也死了,嫂嫂和侄儿,死了。”
顾长清找到一件不是莲花山庄弟子服的衣裳,塞进他手里,“换上这件衣裳离开这里!”
李若水茫然地看着顾长清,不明白何意。
顾长清则脱掉他身上外袍,替他穿好衣裳,嘱咐道:“一会你先走,我去引开焚莲教的注意。”
说着,顾长清的手再次拉住他的手腕,眼神是不可置信,“你的内力,怎会没了?”
李若水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来不及去思考,为何会昏迷,为何会胸口痛,为何会失去了内力,父兄为何会丧命。
顾长清神色严肃,“若水,你从后山那条小路下山,待我脱身,下山寻你。”
交代完,顾长清打开房门离开,没一会庄内再次喧杂,他打开房门,朝后山的方向走。
后山是悬崖,死路一条,那条小路只有他和顾长清知道,焚莲教的人自然不会埋伏在这里。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后山,李若水径直朝悬崖的方向走。
悬崖顶,山风吹散了发,在身后鼓动,他站在悬崖边,抬头望,是清冷毫无温度的圆月,向下望,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如若从这里一跃而下,是不是就可以同父兄团聚。
“狗贼,还我娘的命来!”
听到身后的怒吼,李若水动作缓缓转过身,心如死灰等着一剑贯穿。
预想的疼痛接踵而来,刺穿左肩,持剑人松开剑柄,声音颤抖,“若水,哥哥,怎么会,是你。”
李若水的视线从左肩挪开,异色的双瞳映入眼帘,十三岁稚嫩的少年和眼前高大的身影重迭,他缓缓开口,“无常,好久不见。”
“我”
季无常双手颤抖,惊慌失措。
他的手被血染红,脸上也尽是血污,身上穿的是焚莲教教服。
李若水眸色一寒,虽不清楚季无常为何会进入焚莲教,今日又是否参与了此次的杀戮,这些,他都不想知道。
李若水闭上眼,断肠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身体后倾,呼啸的风声穿进耳里,身体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反倒让他觉得解脱。
“哥哥!”
一声轻柔的呼唤与梦中凄楚的嘶吼重迭,李朝夕缓缓睁开眼,季无常褪去青涩的脸出现在上方,见他醒来,眼尾上扬,
“你睡了一整日,起来吃些东西。”
一整日?
这次,竟睡了如此之久。
李朝夕看向坐在床边的季无常,他身上的衣裳整洁,俨然是换过了,颜色虽依旧是玄色,衣摆上的莲花却是金色,尽显矜贵。
季无常见他不说话,神色担忧,“可有哪里不适?”
李朝夕试着催动内力,感觉到丹田充盈,坐起身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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