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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闫续则看向他的手:“我……我来看看你的伤。”
“你去学校了。”
江声猜测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闫续以为是周凯和江声说了在校门口遇见他的事,不自觉得有些吃味。
闫续压下心尖那一处传来的酸意:“他说你没去上晚自习,我有点不放心。”
“我没事,你回去吧。”
寒气从门外往里灌,江声没穿外套,光着脚不免感觉到冷。
他重新看向闫续,男人冷峭的面容中透出难以掩盖的疲惫,整个人也比上次见他更颓丧了,可站在那儿,仍然有一种无法拒绝的坚毅感,隔着一米江声都能嗅到他身上被雨水浸透的烟草味,厚重的让人目眩。
闫续不肯走,最后还是江声让步,再僵持下去,房里的一点热气都要跑完了。
江声退后让闫续进来,自己走回床上,揉了揉眼睛。
“换药了吗?”
他问。
“还没。”
闫续拿过桌上的药剂和纱布:“我给你弄。”
“不用。”
江声盖着被子,缩缩手,“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可以回去了。”
“我给你换完药就走。”
闫续坐到床的左侧,直接掀开了被子,不由分说地牵过江声纤细的手腕,把他包着纱布的手拉进怀里。
他重新给他盖好被子,拆起江声手掌上的包扎。
越往里拆,就能看到出血的痕迹,越来越深的红色,使得闫续呼吸也愈发缓慢。
江声只好左侧卧配合他的动作,无奈道:“你就是想确定一下伤口大小对吧。”
但闫续的表情很严肃,紧绷的下颚线条显露出危险的冷硬,江声觉得,他似乎生气了。
终于揭到最后一层,半愈合的粉色皮肉上,歪歪扭扭的嵌着一条黑线。
闫续终于忍不住低喘了一声,那是愤怒的表现。
幸好伤口不大。
闫续用酒精棉轻轻地敷上去,痛苦地想,缝针了就会留疤的。
江声有点害怕,下意识地讨好道:“是我自己摔跤摔的,应该是被地上的石头或者玻璃划了一下。”
闫续没说话,捏着江声的指尖,放轻了动作,麻利地消毒、换药。
这件事他做得太多,可到如今才发现,原来给自己做容易,给别人做那么难,尤其是给心上人,他总担心会弄痛江声,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又怕他不长记性,痛一点才记得清要保护自己。
他终究是没法狠心让江声长记性的,伤口在江声身上,他却好像感觉到了百倍的疼痛,反加在他心口。
江声见闫续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就沉默地看他包扎。
闫续包完了,只觉得自己也痛过了一轮。
他把江声的手包裹着握起来,良久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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