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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筋脉尽数断裂,那耳坠也没有蕴藏太多的力量,若说想修补他的身体,完全是杯水车薪。
卫轶蹲下来,将他的耳坠摘下来捏碎,眼睛不抬,问道:“也给你一个痛快?”
长夜星转
卫轶处理完家事回来,鱼亚已经醒了,她枕着云行的大腿,两个人分食一只路过的鸟。
见他回来,她伸手打了个招呼,向他举起手里那节翅膀,什么也没问,只问他要不要吃。
云行见卫轶身上溅上了些血点,其实也隐约猜得出他去做了什么,目光上下左右来回的偏,就是不想去仔细看他,卫轶表情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自然的坐到云行身边,向她伸出手来:“给我一点。”
“哦。”
云行手里只剩下一副被烤的油亮的鸟身,不知道应该给他拆哪一部分,便干脆都塞给他。
她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一边觉得不太能接受,一边又觉得都这样了何必矫情,嘴巴里的肉柴得很,她嚼嚼嚼,吃不出味道,转念又过来安慰自己,没关系,强迫一个一向遵纪守法,人生中最大的过错是等路上没车偷偷闯红灯的女大学生瞬间接受这种残酷现实并不合理。
初见面时他是要杀自己的,即使她躲得快,刀子也依然差点扎穿她的脑袋,后来也是这样的,云行想,这边的人打架都很凶,下手都是明明白白的要杀人的招式,鱼亚与卫轶之前谈论起来也是稀松平常的口吻,只是她运气还算好,这副身体本身的实力也不错,一直不是被杀的那个而已。
总之,她有点不开心,一直到晚间都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们今晚没有回城,又在通道休息,林间有虫鸣鸟叫,还有小动物爬过的窸窣声响,天气很好,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上,没有云彩的遮掩,露出万千璀璨的星星。
一直到夜深,两人都睡着了,云行依然枕着手臂发呆,她扭头看,坐起来,又怕万一有人起夜会被她吓到,最终还是自己爬到树顶上去望天。
她爬上去摸摸衣服摸摸裤子,拿手指绞自己的头发玩,给自己编四股的麻花辫,可惜头发披开也只勉强留到肩膀,长度略短,发质又硬,编出来的辫子不太像样。
卫轶踩着下方的枝条,扯了扯她的衣摆,从下方冒出个脑袋来,把云行吓得差点跳下树去。
“你干什么?”
她压低声音,自觉往旁边让了让,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上来,“你没睡啊?”
卫轶挨着她坐下:“你不太开心,是有什么心事吗。”
云行扭捏:“也没有。”
“哦。”
卫轶身体向后仰,双手向后撑住别的枝条,几乎仰起身子看天上的银河。
他问:“你知道参星是哪一颗吗?”
云行:“参宿四,但我不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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