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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芙又去了厨房做了份新的,这次是炖的浓白飘香的鱼汤和雪白松软的大馒头。
一行人端着饭菜又浩浩荡荡来到了段匆房门前,敲敲门,无人应答。
于是苏有容直接推门而入:“师妹,你已经近七日没有吃饭了,多少……”
她的声音轻下来。
段匆躺在床榻之上,以被子蒙着头,好像是睡着了。
可是,宁芙却十分眼尖的看了出来:“没睡,她装呢。”
她将鱼汤和馒头放在桌上,走到床前对段匆说:“出来不出来,再不出来我掀被子了!”
她忽然愣住了。
段匆自己掀开了被子,可是,一双眼睛却失神的望向虚空,眸子黯淡,无一丝光华。
“你没事吧?你、你……”
宁芙慌了,段匆就好像被吸食去魂魄一般。
她忙抓住段匆的胳膊,用力晃动:“哎,哎哎哎,醒醒啊!
醒醒!”
段匆眨了眨眼,好像是回过神来了。
看了他们一眼,她低下头,很疲惫的说:“我好累。”
累?她若再不吃,恐怕就不单单只是累这么简单了!
宁芙没好气的将她拉起来,拉成半靠在床榻的姿势,将那碗鱼汤往她手中一塞,馒头往鱼汤上一放:“吃!”
苏有容也劝道:“师妹,我们知你现在心情不好,但就算想哭,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啊。”
段匆默默点点头,夹起馒头,大大的咬了一口。
苏有容方欣慰几分,可是,很快,她便怔住了。
只见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连绵不断的落在鱼汤之中。
“师妹……”
“师姐,”
段匆嗓音沙哑,“你说,我真的做对了吗?”
苏有容一时一怔。
小草精听了这话,气哼哼的骂道:“都是公冶侯那个坏蛋,他才会、才会……反正,都怪那个坏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说着说着,她大大的眼睛中出现了泪花,忙背过身,悄悄抹去了。
“可是,他的一切,都是从我而来,若无我,他也不可能有制造混沌的能力,师父,小白,他们,也许就不会死在这里。”
“况且,就算没有他。”
安神香燃出的青烟袅袅升起,段匆透过窗户,越过天门宗威严的亭台楼阁,望向远处绵延起伏的青山与亘古不变的苍天。
她轻声说:“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想。”
“当年我爹娘被妖帝所杀,白帝城满城百姓也被妖帝所杀,我恨透了妖怪,苦修十数年,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杀尽这天下所有的妖。
一开始,我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我像当年的妖帝一样,屠了白帝城。
我的剑终结过无数妖的性命,那么多、那么多,多到我早已数不清,他们跪在我脚下,求饶,哀告,可是我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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