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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朝阳初升,见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闻灼倚着堂屋的门,语气平淡地道:“严大哥勤于练刀固然是好事,但现下你身上还带着未痊愈的伤,若是呈一时的痛快而旧伤复发,又得劳烦笑笑他们轮流照看了。”
挑刀的动作应声而止,严恪拿起立在一边的刀鞘,把横刀收好,对闻灼他们道:“我熬了粥,等会儿就可以用早饭了。”
看着严恪走进厨房,曲江放下茶杯,心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闻灼正打算跟去厨房帮忙,便听见曲江喊他过去。
等闻灼在面前站定,曲江突兀地问:“你可有惯用的武器?”
闻灼被这问题弄得愣住,不解地看着他。
曲江清了清嗓子,道:“我活到知天命的年纪,不能欠着人情,你救了严恪,我给你铸一件武器算作回报。”
闻灼提到严恪少年时在闻家生活过几年,与他们算得上情谊深厚,自己受兄长所托救他,是理所应当的事,话里话外透着不肯接受这回报的意思。
曲江却固执:“严恪和你家人的情谊,那是你们的事,徒弟受人搭救的恩惠,我这个做师父没理由不还。”
见他态度坚决,闻灼也不好再说推辞的话,从袖袋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双手送到曲江面前:“那就多谢曲前辈了,这是我随身带着的匕首,劳烦您照着煅一把。”
曲江接过来粗略看了看,轻便的木制短匕首,柄和刀身打磨地很光滑细腻,制作者想来是很用心。
没有磕碰残缺,显然保管者十分小心珍视。
但这匕首怎么看,都像是出自一个初学铸造兵器的人之手。
曲江建议道:“这匕首的样式既算不上好看,又不是特别实用,我可以改的更好些。”
闻灼摆手:“前辈不用费心,照着煅一把一样的就好。”
曲江半是调笑半是好奇地问:“是心爱之物?”
闻灼点头,垂着眼看那桃木匕首上的纹路,十四岁生辰时收到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的,自然是心爱之物。
短匕首锻造起来不算太难,约定好半个月后闻灼让人来取。
早饭很快被摆上桌,白米粥配着一碟酸笋、酱萝卜,六七个水煮鸡蛋。
围坐在一起用完了早饭,闻灼又向严恪借了几本书,收拾妥当后,曲江送他们出门。
“赶紧养好身上的伤,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到底是不放心严恪,曲江低声嘱咐着,“我可还指望你在我坟前给我磕头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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