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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灼显然另有打算。
严恪点点头,“听你的。”
闻灼走到屏风后,伸手撩了一把浴桶里的水。
严恪从皮箱里取出更换的中衣,给他放在浴桶旁边的圆凳上。
耽搁的时间有些长,水面上原本蒸腾的水汽已变得稀薄,严恪皱眉问道:“水可还热着么?”
“正合适,只是不能泡那么久。”
闻灼正解着外衫系带,沾了水的手指抚过领口和腰侧的衣衫,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偏头却见严恪仍站在那儿。
闻灼微微挑着眼看过去,半真半假地调笑道,“不如,让伙计再送些热水过来,我们两个共浴试试?”
“不,不用了,你快些洗,别着凉。”
严恪红着耳尖转身走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抵达南都的第三天,日头从午时起便被逐渐堆积的层云遮蔽,天色愈发阴暗,闷沉沉的没有一点风。
黄昏时分,城内街道上驶来一架不起眼的马车,跑地不快不慢,从八方客栈出发,沿着南都城街道已这么跑了两刻钟,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到哪里去。
赶车的是伍宿,车里坐着的是闻灼,皇城司那队人按闻灼的指示留在客栈,并未跟随。
阵阵疾风忽然刮起来,裹挟着豆大的水滴,雨势很快变得密集,窸窸窣窣地敲在车顶上。
街边的房屋里渐次亮起了灯烛,道路上已是一派空旷,只偶有一两个在屋檐下避雨或是匆匆往家门跑去的行人。
伍宿倒是早就把蓑衣斗笠穿戴好了,驾着车继续在雨幕中前行。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伍宿拉紧缰绳,勒住了马车,在路边停下来。
闻灼推开半边车窗,便见前边不远处的巷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提灯撑伞,另一人裹着披风,手里像是抱着什么。
待两人又走近些,闻灼才看清,裹着披风的那个正是赵巽。
闻灼上一回见他还是在上元节前,乍看过去便觉得他比印象中又高了些许,身形修长高挑,与皇帝相比,赵巽的容貌更加肖似先帝,笑着时英俊明朗,眼角泛起细细的笑纹,不笑时则很有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
赵巽坐进车里,把披风和怀里抱着的木盒放在旁边。
注意到他的手背和袖口处被雨水沾湿,闻灼立即递了方帕子给他。
赵巽伸手接过来,他瞥了闻灼一眼,“做什么一直用黏糊糊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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