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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
走廊里响彻的警报器声音。
林旭升拽薛芮欢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扭头朝门口看,从床上爬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是不是着火了,赶快走。”
薛芮欢爬起来,不知从床头抓住什么,不由分说朝林旭升的头砸,林旭升不防备被砸得抱头鼠窜。
薛芮欢心里恼恨,手下力气极大,一直把他赶出门,把手里的东西往门口一甩,砰一声关上门。
关上门,后怕不已滑坐在地上,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欢欢出来。”
林旭升单手穿上衣,用力捶门板。
有个强壮的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拍着林旭升的肩膀安抚,“不知是谁触碰到按钮,摁错了,虚惊虚惊。”
林旭升灰头土脸地狼狈不堪,怒声指责,“你谁啊?”
强壮男子笑,“这家酒店在我名下。”
林旭升看这人强壮的身板,敢怒不敢言愤愤地拂手而去,怏怏地回房间,悔恨不已。
强壮男子等林旭升离开,他才推开隔壁房间的套房门,“大晚上你砸警报器,是想让我酒店倒闭不成。”
外面已经听到吵吵嚷嚷的询问声,还有临时调过来安抚顾客情绪的服务人员,许久才安静下来。
韩廷活动着手腕,嗤笑,“你这里的警报设备是糊了水泥,真遇到事情,砸都砸不开。”
强壮男子笑,“得,你毁了我东西,倒还有理了。”
又说,“她估计吓坏了,警报响了都不出来,你过去安慰安慰。”
“不去。”
韩廷难得冷面冷脸地哼了一声,低声嘟囔,“该她长教训。”
“行行,你可别心疼。”
强壮男子拍着他的肩膀,“大灰狼赶走了,我也该回去洗洗睡了,你明天晚些走,我弄些野生蘑菇给你带回去。”
房间的阳台中间隔了几米的距离,韩廷把剩下的酒端去阳台,夜里山上风大,吹得他还算短的头发扑簌簌地动。
韩廷没有烟瘾没有酒瘾,却一杯杯地倒着喝,隔壁房间的灯一直没有关上,他浑身冰凉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心不知所想,只觉这样便是最好。
韩廷知道他和薛芮欢之间隔着的鸿沟和麻烦,他恪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冷绝地把她隔离在外。
他的世界,无论最初还是最终,只会是他一个人,她只是过客。
寂寞,是他早已经熟悉的事情。
薛芮欢天刚亮就下山去了,这是强壮男子转述给韩廷的,韩廷喝着撒了葱花的细滑白粥,听了和没听到一样。
强壮男子说,“你现在开车下山,还能遇到她,时间早路上没车。”
韩廷提着小巧干净的白瓷调羹,嫌慢要捧着碗喝,又被热粥烫到嘴唇,他放下推得远远的,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不是说要给我野生菇。”
强壮男子表示真的看不懂他,“不急着走?”
“不急。”
韩廷解释,“现在下山,她会看到我。”
“算我服了你,我安排车送她下山行吧。”
强壮男子嘀嘀咕咕地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心思,做了怎么就不承认,还怕人家姑娘对你感恩以身相许怎么着。”
薛芮欢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走路下山,走了一个小时,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路遥遥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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