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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谦差点儿吐血:“这是个好问题,哥你为什么不早说?”
程表哥挠了挠光脑门,嘿嘿笑着跑开了,临走前让他在附近寻个茶摊子等着,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路谦看了看四下,既是贡院附近,那断然少不了各色茶馆。
茶摊也是有的,不过他才不会犯傻在这么冷的天,坐在外头吃冷风。
随意的寻了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茶馆,路谦寻了个避风的座儿,叫了一壶最便宜的茶,喝下去一杯热茶后,这才感觉又重新活了回来。
好了,又回到最初的那个话题,就眼下这么个情况,他要怎样才能通过来年二月里的会试?在到达京城之前,路谦以为祖宗才是他科举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如今才知道,再怎么叨叨叨个没完,都比不上可怕的北方寒冬。
他觉得他真的会凉,字面上的意思。
稍片刻后,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咋这么安静呢?他祖宗呢?没能立刻看到祖宗,路谦当下还有些慌,慌乱过后就是庆幸,他呀,如今已经翅膀硬了,祖宗跑了就跑了呗……“我在你头顶。”
路谦一口血哽在嗓子眼里,冲着头顶翻了个大白眼。
这会子茶馆里人不多,他选的又是个偏僻的角落,点的还是最便宜的大叶子茶,连茶小二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瞥了眼周围,压低声儿道:“祖宗您干什么呢?原先念念叨叨的,这会儿又忽的噤声了。”
“你看到前头那个茶馆了吗?”
看清楚祖宗指的是街对角的那家后,路谦沉默了片刻,纠正道:“那叫茶楼,不叫茶馆。”
您可瞧仔细了!
人家是三层的茶楼,且还是八大间的门脸儿,哪怕没进去,光看外头就知道喝一壶茶绝对是天价。
像他进的这间,满座也不过三四十人的才叫茶馆子。
当然,若是在外头搭个棚子摆两三个桌椅板凳的,就只能叫茶摊子了。
“以前,那是咱们家的产业。”
祖宗的声音本来就很低沉,跳着脚叫嚣的时候倒是高亢了,可这会儿却是压抑得很,“那上头的匾额还是我题的字。”
路谦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次沉默的时间略有些久:“……那茶楼是祖宗您最大的产业?”
“不,它是我最喜欢的产业之一。”
祖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一片落寞之情,“像什么温泉庄子、五百亩良田还带着好几座山林的庄子、王府井大街上连成片的铺面……唉,这些我都不喜欢。”
路谦:……确认过眼神,你是故意气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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