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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调侃的情绪没存在多久,紧接着一股悲哀从秦容心底漫延。
他对江峋的印象停留在了江峋的十八岁,那时候他还是一只爱呲牙咧嘴的,时常因为自己遍体鳞伤的小狗,可时光荏苒,江峋再出现时,他已经快认不出来了,成了他人嘴里,闻风丧胆的恶鬼。
孙秀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人好像是峋哥的哥哥……”
他在江峋喝醉那次下的药,可江峋非但没有按药效进入易感期,其间连信息素都不曾释放过。
当时,江峋红着眼暴戾满面,掐住了孙秀的脖子,声音犹如野兽的嘶吼,说了许多话,可孙秀大脑缺氧,只听清了一句哥哥。
哥哥两个字让秦容瞳孔骤然紧缩,一阵目眩眼花,“你说什么?”
孙秀感受到秦容一直平稳的情绪陡然升高,他以为他说错话了,嗫嚅着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孙秀没听错。
秦容掌心冒出虚汗,他怎么忘了?他怎么敢忘了?他指尖发着颤抚上腺体,薄衫下的伤痕,明晃晃的在告诉他,给江峋下过药的人是他啊。
孙秀小心翼翼的问:“您还好吗?”
秦容强作镇定道,“没事。”
他已经大概猜到孙秀来找他的目的了,孙秀从上次的交谈中,认为他与江峋的关系不错,希望下药这件事由他去告诉江峋,顺便替他求求情,而且他并没有给江峋带来实质的伤害,江峋那怕知道了,看在秦容的面子上,也不会回过头来找他算帐。
秦容嘴里漫起苦涩,孙秀的脑子是活络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个给江峋下药的人,正是他。
他去给江峋说这事,无疑是在雷地里起舞。
他该拒绝的,但不知为何,他答应了。
秦容吐了口气,或许是孙秀和他的oga父亲,有几分相似,让他无法狠下心来。
孙秀临走前,秦容问他:“江峋有多恨那个给他下药的人?”
孙秀略思付,回道:“我当初也问过,魏哥说不把这人腿打断割掉腺体,都不能消气,”
孙秀抖了抖身体,“峋哥说,割掉腺体太便宜他了,他受过什么,他要那个人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割掉腺体都是便宜的,果然是极恨的。
江峋恨他,这个认知在秦容的想像之中,可他仍难以遏制的为之痛苦。
秦宅三楼专属于秦生,这一点在秦生去世后也未更改过来,一是一楼有秦容办公的书房,二是秦容厌恶三楼。
但偶尔,他也会踏进那片他厌恶到身体都在抗拒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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