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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颠颠地跟在身后,完全把要说什么抛在了脑后。
聂青澜没什么意见,他对高氏确实没什么好感,高氏怕是也清楚,故而在宁离进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往后觑了一眼。
“师兄没过来。”
宁离解释道。
高氏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许是也怕他们,今日没叫宿泱和宿朗同行。
随后她又有些内疚,“那日我看岑夫人面色不好看,后来回府是不是为难你了,我去寻你都被挡在了外面,说你身子不适,不宜见人,我好歹也是你阿娘,哪有不让当娘的见自己女儿的,搬到这儿来,也好。”
高氏虽不知道宁离怎么会和故人重逢,但依着她瞧,总归是比孟府更叫人放心。
宁离并没有回答,只是故作而言他的说起自己和聂青澜相逢的事,她不打算告诉高氏,免得她又愧疚,宿泱也是小孩子心气儿,想讨舒贵妃欢心罢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恰好推着她做到了一直想做的事。
只是如今看来,元阳伯府大约同庸王殿下交情不浅,所以宿泱才得舒贵妃另眼相看,她想起了那令人压迫的视线,像附骨之蛆一般黏在自己身上,宁离一阵反胃。
“皎皎,怎么了?”
高氏看她脸色变差,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是有些龃龉,不过不妨事,反正我也搬出来了,阿娘若是想来看我,自来便是,不必多想。”
宁离安抚了高氏一顿,又试探着说起庸王,高氏却有些避而不谈。
离开时,高氏欲言又止,“聂师弟他们是怨我的吧,阿娘知道,当年是我的错儿,我也不指望他们原谅我,你过得好就行。”
高氏提起了,宁离便顺势问了:“当年爹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赶出画院贬官,阿娘可知道?”
高氏脸色一变,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我……我也不大清楚,你爹爹素来不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只知道罪名按的是倒卖宫廷画,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宁离的心沉沉的坠了下去,她几乎可以断定高氏有事情瞒着她,也许是同元阳伯府有关,她是元阳伯的夫人,元阳伯同庸王颇有交情,几乎不必去想,高氏会站在哪边。
她面色淡了下去,也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人都是要向前看,高氏只是作出了最有利的选择。
“好,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阿娘回去吧。”
高氏嗫喏了几下,“皎皎,你也知道泱泱和阿朗素来亲近你,你在这儿孤身一个小女郎,虽说有众位师兄陪伴,但泱泱好歹也是个小女郎,叫她来时常陪陪你,阿娘也能放心。”
高氏的神情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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