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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目光相对,那双秋水剪瞳似含着淡淡的水光,愁绪一闪而过,也只是一瞬,便很好的收敛了起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
,孟岁檀眯了眯眼睛,话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燥意,“我自小把你养在身边,什么都给你最好的,甚至阿臻都比不得你,我把你当妹妹,你呢?动了那种心思,还作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行径,现在还要来威胁我?”
,孟岁檀缓缓的看着她,锐利的目光仿佛是要刺透她。
无畏的面具一瞬间土崩瓦解,被孟岁檀再次撕开的往事击破了宁离的伪装,她无措的嗫喏,有些茫然。
她没有啊,没有想威胁他,她是真的已经放弃了,可是孟岁檀冰冷的目光刺得她直打哆嗦,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般,挤出了一句:“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勾引我?”
宁离面色倏然难堪不已,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脸颊涨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摸索到了自己的佛珠,不肖一会儿,眼中沁出了泪水摇了摇头:“我没有威胁你,我也没有想去元阳伯府,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孟府也瞧不起我,我过去是做错了事情,但是我的以后,就该被否定吗?”
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心慕过的人如此羞辱,宁离后悔的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喜欢就是一场错误。
“兄长放心,我不贱,知道廉耻,今日来只是想求兄长看在过去兄妹一场的份儿上帮忙,但兄长若如此看不起我,当我什么也没说就好。”
,她说着,垂头的一瞬间一颗泪珠砸了下来,但是她垂眼憋了回去。
哭什么,不值得的眼泪没有必要流。
宁离说完没有看孟岁檀的反应,低着头就要逃离。
她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来自取其辱,是她蠢笨。
她不会再有任何期待了。
怀泉看着宁离的背影,心中微微叹气,又转头看着垂头默不作声的孟岁檀,忍不住道:“郎君是否太苛刻了,到底是个小女郎,未免……”
太过羞辱人。
“没听到她方才说的话吗?还不去寿安堂。”
,孟岁檀冷冷的睨了一眼。
怀泉面上一喜,“是。”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宁离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气,抹了把脸上的水,雨水混杂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阿喜跟在她身侧,愁眉苦脸。
“混蛋。”
,宁离暗暗骂了一句,又忍不住踢了一脚石子,阴冷的气息不住地钻入身上,宁离打了个寒颤,匆匆的回到了赶月居。
宁离茫然的回了院子,寂静的院子和外头鲜闹的氛围形成对比,她蹲在箱笼前打开了锁,箱笼中堆放着许多画卷,俱是她的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这是宁离最宝贵的东西,及笄前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孟岁檀的书房,说,想让他代自己一直保存着,这样,宁离便觉得他们便有了很深的羁绊,但是去了普华寺没多久,孟岁檀就差人送回了这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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