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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汤姆,这真的太可怕了!”
“确实,”
汤姆若有所思,“如果我想杀死一个碍眼的麻瓜,这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冈特老宅
“他是爱我的……”
夜里,一个无精打采的女人蜷缩在门边自言自语,“没错,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他已经发自内心地爱上我了。”
梅洛普·冈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墙上挂镜映出她苍白的脸庞,女人的两只眼睛瞪着相反的方向,但她依旧能看清迎面走来的英俊青年——汤姆·里德尔,她的丈夫。
“在发什么呆啊,亲爱的。”
男人俯身吻了吻妻子毫无光泽的头发,双手环在对方腰间。
梅洛普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挣脱开丈夫的怀抱,紧张地问道:“汤姆,你爱我吗?”
她低声细语,声音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当然,”
对方一脸宠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有魅力的女人了。”
她看着丈夫的深黑色眼睛,突然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梅洛普知道这句话是迷情剂产生的效果,但她无所谓,只要汤姆愿意吻她,愿意将她搂进臂弯,再滑稽的谎言她也欣然接受。
很快,他们来到床边,时间缓缓流逝,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耳鬓厮磨,幸福地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午夜钟声骤然敲响,妻子依然沉浸其中,而丈夫却在这一刻怔住了。
“耶稣啊!”
汤姆发出轻微的尖叫,“瞧瞧我都干了什么好事——我居然在一个破木棚里,上一个肮脏丑陋的乞丐婆!
我想你一定是隔壁村某个有着特殊癖好的乡绅的女儿,且我们家恰好与你有生意上的往来。
但这未免太荒谬了,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梅洛普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不,汤姆,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结婚半年多了,而且……”
女人羞涩地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
汤姆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时钟滴答滴答,渐渐地,梅洛普内心的期待在一步步减退,而对方脸上的鄙夷也在这短短十几秒内展露得一览无余。
“我猜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汤姆尴尬地捡起衣裳,“我不可能跟你结婚,永远都不可能。”
梅洛普下意识伸手触碰丈夫的胳膊,却在弹指间被对方甩开:“别他妈碰我,不要脸的臭女人!
趁早为自己祈祷吧,否则你别指望上帝会宽恕你!”
梅洛普讶然中沉默,这是她在这半年内头一次见丈夫发火。
“我不认识你,”
汤姆走到门口冷声说道,“我们之间,就当是一场误会吧。”
撂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冈特老宅,汤姆一路都在回想自己的言语和行为,年轻人感到后怕——梅洛普·冈特,这个与他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的女人,他怎会不认识?但离了迷情剂,他就没办法继续爱她,至少没办法再以一个富家公子哥的身份,去爱一个其貌不扬的古怪女巫。
梅洛普呆呆地张着嘴,由于对方离开时并未锁好门,深冬的晚风直接将门掀开,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门上用来钉蛇的钉子被弹进到地板夹缝中,顷刻间,女人恍若受了惊的刺猬一样缩成一团。
寒风吹拂起她蓬乱的长发,本就黯淡的脸颊变得愈发惨白,疲惫的双眼也在懊恼与羞耻中添了几根红血丝。
良久,她用双手捂住面庞,紧接着,汹涌的泪水从指缝接连溢出。
她哭了,哭声断断续续,犹如一曲悲恸的旋律,声音传到屋外,引得夜莺侧目倾听。
小鸟不懂女人的哀伤,便跟着哼起了夜的歌谣;女人不知小鸟的欢乐,只暗叹世间万物皆是命途多舛。
距离小汉格顿四五英里左右有一座破旧木棚,木棚大门钉着一条s形的死蛇,据说那里住着两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马沃罗·冈特和他的儿子莫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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