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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守俨:“等会你们自己把东西搬下去,我还有要紧事要办,你们代我向老太爷问个好吧。”
初挽听这话,觉得那言语有些冷漠,便下意识扫了一眼前面的陆守俨。
谁知道恰好和陆守俨在后视镜中视线相对。
他神情疏淡,用一种异常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初挽微怔。
再要看时,他已经收回目光,她只在后视镜中看到他冷峻的侧影,下巴微绷起,显然是极为不悦。
初挽不免疑惑,她确认刚才那种疏淡的不喜是对着她的。
上辈子种种暂且不提,这辈子,他自从见到自己后,一直对自己不错,给自己吃的,给自己零花钱。
她关心他和孙雪椰的婚事,除了考虑自己,其实也是真心希望他能摆脱上辈子的种种。
没想到,他突然那样看着自己。
为什么?明明上次见到时说话还好好的。
难道是因为他这几个侄子?
初挽这次想起,自从上了这辆车,他仿佛情绪一直不佳,全程不怎么说话。
他对他几个侄子一向不错,以前他上军校回来,总是会带他们出去玩,还会教他们拳脚功夫。
现在,他觉得她耍着他那几个宝贝侄子玩儿?
他这当叔叔的,觉得陆家孙子成了板车上的大白菜,还是论堆儿卖的,觉得自己宝贝侄子被作践了,不痛快了?所以连带对她态度不佳了?
吉普车继续前行,或许因为山路并不好走,走得很慢。
一车几个人欣赏着车外的风光,这个时节,其实山上的桃花已经开了,只是这么远远望过去,十三陵山脉依然是苍茫灰败的,仿佛还没有从冬日的萧杀中回过神来。
便是些许桃花开了,也显得淡薄苍白,浅浅的那么一些点缀还不足以撑起这绵延几十公里山脉的春天。
也只有吉普车恰好经过桃花树边的时候,大家才恍悟,敢情这是桃花,已经开了。
陆建时被两个堂哥打击,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不过看着这桃花,还是叹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春耕的时候了,我们来体会下农活也挺好的,算是感受自然的气息了。”
说话间,吉普车往南走,抵达永陵村头坡下的时候,初挽便指路:“从这条路下去就是永陵了。”
陆建昭看向那边的永陵,道:“我记得看过一本书,说领袖参观十三陵,提到成祖永乐皇帝朱棣,说他敢在北京建都,还敢把陵墓放在这里,不怕蒙古人铁骑,是个有胆识的人。”
初挽点头:“是,朱棣长住土木行宫,理政练兵,不忘戎武。”
陆建昭听了,便有些得意,有意卖弄,继续道:“永陵埋葬的是嘉靖帝,这位皇帝在位时间比较长,所以他把自己的永陵修建得仅次于明成祖的长陵,据说这位皇帝特别迷信,二十年不上朝,重用严嵩,还有那个海瑞,他把人家海瑞给下到了大牢里,一直到他儿子继位了,才放出来。”
陆建时不高兴地瞥了一眼陆建昭:“八哥,你真懂,什么都懂,这知识就是渊博啊!”
他很有些嘲弄的意思。
他确实是有些看不上,没事跑这里卖弄知识,有意思吗,显摆自己是大学生吗?
陆建昭看了陆建时一眼:“你啊,还是多学着点,你看看挽挽,什么都懂,咱们这道行比起挽挽差老远了!”
陆建时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脸都红了,瞪着陆建昭说:“八哥,你是大学生,我比不上你,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陆建昭好笑:“我就说句话,你恼什么恼,还不让人说话了?”
陆建时:“你听听你那阴阳怪气的!”
陆建昭:“是谁阴阳怪气!”
旁边陆建晖有些茫然地看向这两位堂弟,完全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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