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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必。”
岳莲楼温柔地打开他的手掌,看到掌心的细小伤痕后微微皱眉,“你忘了么?宫里有人在找你。”
靳岄:“……此人究竟是谁?”
“他与我们堂主直接联系,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岳莲楼想了想,“但他地位绝不比你先生的弟子们低。”
靳岄并不觉得喜悦,心头反而很冷:“这位宫中人,不知是盼我生,还是盼我死。”
沉默片刻,岳莲楼握住了靳岄的手。
他微微弯腰,笔直注视靳岄的眼睛。
方才轻佻的笑意已从他眼中彻底消失,靳岄心中一震:岳莲楼仍是一身分辨不出性别的装束,灿烂耀眼,但他目光冷毅,连说话的腔调也微微生了变化。
“靳岄,你这些话非同小可,岳莲楼用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为你送达。”
他低声道,“若那宫中之人不予理会,我便去找你的先生。
若是连你的先生也无法传递,我便去找太师,甚至可以直接放在皇帝面前,定要让他知道你的法子。”
紧握住靳岄的手掌非常温暖,掌心的刺痛渐渐缓解。
“还要让他们知道,你活着,靳明照将军的孩子还活着,哪怕异乡为奴,仍有满腔热血。”
岳莲楼低低一笑,“靳将军一生戎马,碎骨粉身,却落了个如此难堪的畏战骂名。
岳莲楼浪荡度日,成不了什么大事,但若能为靳家洗清冤屈,能为大瑀保留一点儿火热心魂,我万死不辞。”
靳岄大口喘气,他忽然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这股酸涩与激动很快被他压抑下去,只有眼里残留一丝灼红的痕迹:“多谢岳大侠。”
“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大侠……”
岳莲楼捧着他脸庞,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我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时间。
陈霜身手好,你不必担心,他会保护你。”
“……”
靳岄被他亲得发懵,不自觉地继续说,“可白霓的踪迹,我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无妨,再等等,贺兰金英就要回来了。”
他说完话后舔舔嘴巴,飞快瞥一眼贺兰砜,低头愈发响亮地亲了一下靳岄脸庞,趁靳岄发愣时长笑着翻下了栏杆。
靳岄心中一团乱麻,一时是惧怕,一时是紧张。
若是爹娘在眼前,知道自己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不知是不是会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怔愣许久,直到贺兰砜拍肩膀才回过神。
贺兰砜让他转身,带一脸不耐烦和厌恶,用衣袖狂擦他的额头和脸。
靳岄:“……这、这也不脏。”
贺兰砜擦得愈发认真仔细。
靳岄忽然笑出声,他感觉自己瞬间从摇摇欲坠的危楼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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