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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靳岄忙走近他,顺着他手指看去,哑然失笑,“这怎么是我的月亮?”
贺兰砜垂眸看他,靳岄这才发现贺兰砜额角沁着细汗,这一箭他实在很紧张。
月色疏冷,但血狼山是热腾腾的,贺兰砜脸上流淌着异色的光明,黑中藏碧的狼瞳里噙了复杂的情意。
那不是狼瞳,靳岄心想,那分明是鹿的眼睛,它们注视自己的时刻,永远是温柔的。
他听见贺兰砜的声音很近很近:“世人都有自己的月亮。”
靳岄的心头空了一瞬:“你也有吗?”
贺兰砜握弓的左手揽紧靳岄的腰,靳岄无法后退,无法躲避。
贺兰砜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在近乎无隙的吻中极轻极低地回答:“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视力80的岳莲楼:……哦哟!
!
!
山海(1)靳岄后来常常会想起这个晚上大得能让人迷失的月亮和贺兰砜的吻。
他也会问贺兰砜为什么那时候会突然想亲自己,合适吗?不奇怪吗?那么多人呢,月亮还这么大,他们这样亮堂地被天地间最大的眼睛看着,他到底在想什么?贺兰砜总觉得好笑:需要理由吗?你可爱,我想亲。
靳岄也早忘了自己的反应。
他唯一能记住的是自己在贺兰砜怀里,躯体和三魂六魄分离了,一者僵硬,一者早不知飞去了哪儿,他混乱无措,只能愣愣地承接这个过分突兀的吻,五脏混沌,心口炎炎。
周围的颜色与声音都飘远了,他听见贺兰砜问:“刚才话不是很多么?怎么不说了?”
靳岄又气又怒,但他又知道自己正忍不住笑着。
要瞬间梳理这么多复杂思绪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过艰难,于是他一边佯作生气,一边又压不住嘴角挑起的笑意,只能揪着贺兰砜的袖角徒劳地辩白:“你也紧张呢,你听听你心跳的声音。”
少年人身躯滚烫,如同蕴藏了地火的山峦,迸发在外的只有热烫的气体,可也熏得两人面红耳赤。
靳岄听见呼哨声,像是来自岳莲楼的。
他慌忙从贺兰砜怀里挣脱开:“我不是……”
“你不是卓卓,”
贺兰砜说,“也不是女人。”
靳岄说不下去了。
“我都知道。”
贺兰砜又说,“我早就知道啦。”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贺兰砜又问:“你笑什么?”
“……烨台最傻的不是浑答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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