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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贺兰砜牵着他的手,像牵着卓卓一样自然,“走快些就行。”
没走两步,靳岄挣脱了他的手掌。
贺兰砜:“嗯?”
“我手脏。”
靳岄把手缩进袖子里,快步走在他前面。
“脏么?”
贺兰砜追上他,“我不怕脏。”
他只有在跟靳岄说话时才是活泼的,靳岄不想让他又陷入方才的愧罪中,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天。
回到家里时,才知贺兰金英也是前脚刚到,直接被虎将军叫走了。
浑答儿坐在院子里揉后颈,脸红脖子粗地冲檐下的阮不奇吼:“就是你打的我!
大瑀女骗子!
你哭什么!
有种你别哭,你出来跟我摔一次跤!”
阮不奇一身衣服被烟火燎得脏污,坐在檐下抽泣,一只手徒劳地揉眼睛,无奈从靳岄的角度看去,没有一滴眼泪。
都则正在劝架:“阮不奇怎么可能打晕你?你不清醒就再去睡睡。”
浑答儿抓起自己的靴子就往阮不奇那边丢,正正砸中阮不奇的胸口。
阮不奇揉揉胸口,很慢地抬头,目光直直瞪着浑答儿。
靳岄心道不好,正要上前劝阻,阮不奇终于憋出两行眼泪,开始哭着比划。
贺兰砜当先冲过去给了浑答儿脑袋一拳。
浑答儿捂着愈发疼痛的脑袋,茫然无措:“真的……真的是她……”
靳岄:“……”
他拉着贺兰砜进屋上药去了。
原本以为贺兰砜的伤可以自己处理,但脱下衣服靳岄发现他伤处在肩后,自己是看不到的。
靳岄给他抹了油膏和药,那一大片淤青近看时愈发可怖,更有几处渗血,他用湿毛巾轻轻擦拭,贺兰砜任他施为,自己则用布巾擦拭卓卓做的鹿头靴子。
靴子实在不合脚,他在换勤的地方换了一双能走的靴子,打算回家前再穿卓卓的礼物,以免她伤心。
“这鹿头靴毕竟是熊皮鞣制,那人看到了,偷偷拿走了吧。”
贺兰砜说,“白白让你担惊受怕。”
“你是云洲王请去的人,他们敢偷你的东西?”
贺兰砜不禁笑了,有时候他觉得靳岄的天真十分有趣。
“云洲王让我当他的随令兵,却没有安排我呆在他身边。
对别的人来说,就说明他其实也并不十分看重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且我是高辛遗族,北戎人怕我,厌我,再寻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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