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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岄靠在他身边,一会儿才说:“发热了?”
“嗯。”
“……你到底来干什么?”
靳岄心头烦躁,气得狠咬后槽牙,“你能做得了什么!”
“我有云洲王的信物,只要撒个小谎就能进王城。
我进了王城,至少可以找到你,把你救出来。”
“……如果你进不来呢?如果你进来了也救不了我呢?”
靳岄大吼,“你怎么能这么莽撞!
做事情之前为什么不能再仔细思量!”
“来不及了。”
贺兰砜看着他,“能救你就行,我没时间考虑第二种可能。”
“……你是傻子吧。”
靳岄扭头不想再说。
贺兰砜从怀中取出狼镝,小声说:“你看,我有狼镝了。”
他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靳岄。
狼镝箭身乌黑,只有白色箭羽上一片黑红,搓也搓不掉。
靳岄拿起箭矢左右察看,这是使用过的狼镝,箭尖曾扎入石头。
但它毫无损伤,菱形箭头锐利光滑,看不到一丝瑕疵。
他不禁想起靳明照视若珍宝的那支高辛箭。
靳明照虽然视若珍宝,可他在家时间不多。
靳岄姐弟俩在家里胡闹,常常拿着高辛箭胡乱比划,后来靳岄跟师父学习骑射,有一回便在家里用高辛箭帮母亲射果子。
被母亲责备后,他洗净高辛箭悄悄放好,那时候便发现这箭异常坚硬,无论刺入多少木头泥土,箭身与箭尖都毫无损耗,清水洗净,又是从未用过的一支箭。
“以后这就是你的了?”
“云洲王给我了。”
靳岄挑开小窗的布帘,光线随细雪涌入车中。
他细细抚摸狼镝,神情专注。
贺兰砜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初见靳岄时,他坐在马车里看雪的样子。
“靳岄,”
贺兰砜迫切地想和他说一件事,“我杀了人。”
靳岄顿时抬头。
他没问细节,目光立刻转到贺兰砜胸口和大腿的伤处。
昨夜一战,他一口气杀了三个人。
第一和第三个人用箭矢射杀,但第二个人距离太近了,稠血喷溅的感觉挥之不去,贺兰砜至今仍觉得自己的手上都是粘稠温热的触感。
那人临死前的诅咒也犹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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