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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为朱夜的乐姬有一双翠绿的眼睛,如同最干净透亮的春水。
她是高辛人。
接下来的诸般表演,渐渐流于低俗。
贺兰砜捂着卓卓眼睛不让她看,催促巴隆格尔离开。
巴隆格尔不肯:“看岳莲楼一场舞,咱们这几个人得花五两银。”
靳岄震惊了:五两银,在梁京足够普通人家花用半年!
巴隆格尔换算成贺兰砜能听懂的计数方式:“大概能买一百只羊。”
贺兰砜顿时坐回位置,因过度震惊而陷入失语。
靳岄怀疑他这辈子养过的羊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只。
。
浑答儿和都则和都则交换了一个眼色,忧心忡忡。
靳岄奇道:“怎么了?刚才不是挺开心的吗?”
浑答儿小声说:“贺兰金英,知不知道我们来看他的勒玛?”
说话间,朱夜已经来到席间。
靳岄又觉头晕:回心院的人身上总有些甜腻浓郁的香粉,弄得人轻飘飘的,一颗心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他愣愣看朱夜,又扭头看贺兰砜。
高辛人鼻梁高耸,眼窝深邃,五官出众。
靳岄心想,若是不论家世财产和狼瞳传说,兄弟俩的容貌不至于找不到亲事。
“我知道你是谁。”
朱夜笑着说,“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
贺兰砜低头喝茶,那茶也是甜腻的,他微微皱眉。
朱夜对他好奇:“你是高辛哪里的人?”
贺兰砜一愣,这事情父亲与贺兰金英都从未说过。
他立刻反问:“我大哥没跟你说过?”
“说过的吧?但我忘了。”
朱夜拨动一头长发,冲贺兰砜笑笑,“每日与我说心事、说往昔的人太多,我记不住。”
贺兰砜有点儿生气了:“但我哥哥将你当作勒玛!”
他这话还没说完,巴隆格尔登时一拍额头。
朱夜更是完全怔住,半晌才发出大笑。
“他说的?”
她望向巴隆格尔,笑里有几分好奇和认真,“巴隆,是真的吗?”
贺兰砜先是脸上飞红,随即煞白:“……你不知道?”
朱夜手指拨动怀中弯月般的琴,摇头笑道:“他可从没跟我说过。
勒玛……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作勒玛,真有趣。”
琴声断断续续,她慢慢停下,看着热闹的回心院,喃喃道:“是勒玛呀,贺兰金英……”
浑答儿和都则呆坐原地,一张脸白得比贺兰砜更甚。
他俩虽不知“勒玛”
究竟何意,但显然这是贺兰金英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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