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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砜远远奔来,背上负着弓箭。
看见靳岄也在,他不由得放慢脚步。
浑答儿抢先开口:“靳岄,你见过大熊么?我给你打个熊耳朵回来,你钉在帽子上,烨台所有人都晓得你是我浑答儿的朋友,没有人欺负你。”
贺兰砜根本不理他,直接把靳岄拉到一旁:“照顾好卓卓,我回来后有话对你说。”
他从腰上解下那把小小的匕首,塞进靳岄怀中。
靳岄正要拒绝,贺兰砜已经一阵风似的骑上他的黑色高辛马,当先奔了出去。
一队人呼呼喝喝,消失在驰望原的茫茫雪垠中。
阮不奇拉了拉靳岄的手,靳岄这才收回目光:“怎么了?”
少女无法说话,双手胡乱比划,见靳岄还是不懂,便抓住他的手要写字。
风中忽然传来甲胄清晰而错杂的声音,靳岄忙牵着她,压低腰,爬上一旁的雪坡。
一支足有三四百人的队伍,正整齐离开烨台营寨。
他们穿过雪原,直朝着南方去了。
厚厚积雪云从远山逼近,如同神祗巨手,压向人间。
虎将军与贺兰金英带走了烨台的一批勇壮兵丁,少年人又在驰望原猎熊,营寨里只剩寥寥几个巡逻士兵。
“不奇。”
他低声对阮不奇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立刻去贺兰砜帐中,拿走贺兰金英的备剑,不要让卓卓起疑。
方才浑答儿已经答应借我马儿练习骑术。”
阮不奇睁大了眼睛,满是怀疑和惊讶。
靳岄把贺兰砜留给他的小匕首稳妥放入怀中。
“我们就在这坡下会合……”
他目光闪动,全是难抑的激动,“启程,回大瑀!”
靳岄现在是烨台的一个笑话:烨台男儿女儿没有一个不懂骑马,比他年幼太多的卓卓也是骑马好手,但他却连最温顺的马儿也无法驯服。
来到浑答儿家的马棚时,他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浑答儿家中还有几位仆从,见靳岄过来,纷纷用北戎话开起玩笑。
靳岄没有选他平时常骑的矮马,转而指着一匹十分高大结实的北戎骏马。
仆从笑得愈发张狂,他们看着靳岄瑟瑟缩缩地牵马、引马,带烨台口音的北戎话说得飞快,靳岄有些分辨不清。
但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紧紧攥着缰绳,装出几分害怕,牵着马儿一步步往外走。
看不见浑答儿家兵丁后,靳岄立刻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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