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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几百米的距离。
却横贯了一条生与死的鸿沟,最终只能事与愿违。
越不过去的,就是死路一条。
到了这时候,谢三财反而却不哭了,他把鹰眼抱起来,还没抱稳就一头栽倒在地。
他两腿发软,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不停打着摆子。
老五代替了他,轻松抱起瘦小的鹰眼。
谢三财扶着树爬起来,半步也走不动了,他分明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却在这一刻连动一动指头都困难。
他再也站不住,终于又跪倒在地。
他捂着脸,无声哭泣,撕心裂肺地哭泣,却没有一滴眼泪。
他的泪早就在下山的路上熬干了。
就像此刻,他血管里的血被冻得凝固住了,从此他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一般。
“英子…英子……”
他喃喃。
“祁云英!
你说话!
你把眼睛睁开!”
谢三财发疯般想要摇一摇鹰眼,却最终只是抓住老五粗粗的胳膊。
他抓住老五的胳膊,没有歇斯底里,只是一动不动,好久好久都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鹰眼紧闭的双眸。
祁云英……这名字多么像话本里意气风发的主人公。
多么像,那种历尽磨难最后一飞冲天的主人公。
——你本该是飞往高山的鹰,却怎么折了双翅,从天空坠落
有一滴混着红丝的泪落在祁云英脸颊。
那是用谢三财千疮百孔的心榨出来的血。
他的心被狠狠揉成一团,一揪一揪得疼,然后终于在某一个瞬间——
彻底碎了!
他被人搀扶着,往山下走,而那些去叫人的教徒,也不再向前。
他们等着他,与他汇在一处,一同回了营地。
沈长清对此一无所知,他本来想陪着四当家,但四当家反应太激烈,刚撩开帘子就朝他砸东西,他只好先退出去。
他一转身,就看见颜华池抱臂对着他笑,“徒儿说什么来着?不要命地去救人家,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颜华池在笑,但沈长清莫名感觉这人心情不好,他缩了下手指,“你气性别总这么大,谢教主说的也没错,他毕竟是一教之主,有警惕心是好事。”
“走吧,我们先回主帐,为师有事情要跟你谈。”
沈长清刚刚忽然想起来昭阳的事还没问清楚,之前发生了太多事情,这回总算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往主帐走,耽搁了一上午,这会子都快午时了,太阳正大的时候,却不是很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怪舒服的。
沈长清自己体温低,就格外喜欢温暖点的环境。
少年又把手塞进他手心里,整个手心都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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