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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曾仰问天,天但苍苍色。”
再没有其它的信息,只通篇都是这种郁郁寡欢的诗句。
“陈郎中很有诗才,也不知有没有考取过功名。”
沈长清不过自言自语了一句,颜华池便顿时阴了脸,皮笑肉不笑道,“师尊——”
“徒儿方才诗兴大发,也想吟一首,您听是不听呢?”
沈长清已经走至木门前,回转身来倚着门框,饶有兴味瞥他一眼,“念吧,为师在听。”
疯子还会作诗呢,当真是稀奇。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只把长风传妙丽,依然韵致舞霓裳。
恨歌独宠痴情圣,遗憾千年错位皇。
一去红尘人已换,满园腰似楚宫娘。”
沈长清怎么会不解其中深意呢?
这首诗太露骨了,颜华池这是摆明了要告诉沈长清,他非得扑倒自己不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都是“楚宫娘”
,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说,你沈长清大抵是后悔当年没自己坐上皇位,才非要叫我去争的吧?
他说,争那些有什么用呢,一去红尘人已换,你记挂的过往早就烟消云散了,雕栏玉砌都不在了,朱颜还会尚存吗?
他说,我不管你记挂着什么,过往有过什么,我要你以后心里只有我。
沈长清想,小崽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世人总说,道是无晴却有晴,那感情的情呢?
是有情之人最无情。
可颜华池不听,他偏要说,任是无情也动人。
沈长清其实有点感动,虽然小徒儿误解了他的意图,可这孩子在安慰自己。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开心了,所以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劝自己放下过去。
只是用的方法属实不敢恭维……沈长清一想起那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小手,就一头黑线。
“颜平此人太过阴毒不择手段,若让他安安稳稳做这个天子,百姓定然民不聊生。”
“至于你……”
沈长清意味深长看着他,轻笑,“你有为师盯着,想必没法祸害苍生。”
那可不一定。
颜华池没有退缩,迎上沈长清目光,“那您可得盯好了。”
“唉”
,沈长清率先避开颜华池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缓慢地转过身去,收好眼底的疲累,手上微微用力,推开木门。
吱呀——
那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门前是粉白莲花,门后是葱郁竹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说得大概便是这般意境。
竹林间辟开了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那头在青竹遮挡下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穿过去,才知道那林子后头藏着的是一排木屋,每间屋门前都挂有名牌,书着充满禅意的房名。
沈长清一眨眼,竹林倒伏,木屋焦黑碳化,烧了一半的名牌上溅满血迹,断裂的竹子上穿着一具具身着僧衣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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