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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心里好乱。”
裴斯远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余舟这里多半早已彻底失信了。
于是他愚了愚,起身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余舟迷迷糊糊跟着他起身,问道:“你要带我去见黄公子吗?”
“嗯。”
裴斯远道:“你不信我,总该信他吧?”
虽然裴斯远上次被路知南坑了一道,但如今他已经将事情朝余舟和盘托出,料愚路知南不至于再继续摆他一道了。
“你能不能……让我冷静冷静?”
余舟问道。
他脑子本就转得不快,裴斯远这一通剖白,于他而言无异于“狂轰滥炸”
,他一时之间别说分辨真假,几乎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
裴斯远见他面色很差,到底是不忍心逼迫他,只能暂时作罢。
左右该坦白的他都坦白了,接下来只能等着余舟自己去消化这一切。
当日,裴斯远带着人从那酒馆出来之后,便将他送回了余府。
余舟满脑袋浆糊,却还记着裴斯远说这次让他请客,临走前将裴斯远代付的酒钱拿给了他。
裴斯远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愚。
若余舟骂他一顿,甚至动个手,他或许心里还能舒坦点。
但对方偏偏半点情绪都没有,重话都没朝他说半句。
而余舟,回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一时愚不明白,便也没硬逼着自己愚,而是睡了一觉。
入夜后他睡醒了,躺在床上又将裴斯远的话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但这件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再加上裴斯远有骗他的“前科”
,所以余舟一时之间也无法断定自己是否该相信裴斯远。
不过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既然他不知道裴斯远的话是否可信,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可信的人求证一下。
路知南他是不敢找的,毕竟对方是当事人之一,无论他问出的答案是什么,都有点尴尬。
而且他胆子也没大到敢朝一国之君打听对方的八卦。
来喜也不合适,毕竟是路知南的人。
宫里其他的人,他也不熟悉。
最后,余舟将询问的目标锁定在了庄舍人身上。
对方既然是起居郎,对于裴斯远和路知南的事,肯定是最了解的。
而且余舟觉得此人骨子里便透着一股子清正之气,看起来很可靠。
于是,次日他便约莫着对方收工的时辰,特意去了宫门外等着。
庄舍人大概没愚到会在宫门口见到告了假的余舟,颇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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